##EasyReadMore##

顯示具有 蒼宇劫 標籤的文章。 顯示所有文章
顯示具有 蒼宇劫 標籤的文章。 顯示所有文章

2007年5月8日 星期二

駛往眾神之門的列車

 


駛往眾神之門的列車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八日晚,小城縣城郊三姑村機械廠宿舍樓樓頂。


夜空深邃。
繁星高掛。
山風徐徐。
如手撥琴。


唯聽的蛙鳴與蟲聲交錯,化為廣大天籟一縷輕輕撥動的弦音。


陸青負手而立,站在二樓之頂,仰望浩大天宇,幾多沉思,幾多感慨。


昨日下午陸青將辭職報告遞交給了廠部辦公室,廠部震驚,此事象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全廠,全廠上下一片嘩然,議論紛紛。機械廠黨委立即召開臨時會議討論陸青辭職一事,因為陸青此事非同小可,牽涉到方方面面錯綜複雜的關係,處理不好,影響太大,不是機械廠能夠擔待的下來的,會議結果是:機械廠黨團委暫時不再對陸青的轉化與否施加壓力,暫時擱置對陸青的處理,避免陸青因壓力過大而真的做出什麼極端事件,盡量淡化此事的影響,將已造成的影響消減到最低程度。


傍晚時分,機械廠黨委書記方國華親自帶著團委書記袁敏、保衛科長宋志勇來到了三姑村陸青的宿舍,誠懇的傳達了機械廠對陸青辭職一事的處理意見,機械廠不會同意陸青的辭職請求,希望陸青不要辭職,機械廠將不再對陸青的修煉信仰施加壓力,只要小城縣「???」方面不對機械廠施加格外的壓力,機械廠便對陸青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夠對付過去便萬事大吉。方國華對陸青幾乎是懇求地說,小陸啊,你來到機械廠六年,機械廠對你並無虧待,也算是有情有義。如果你現在因為此事辭職,一則在群眾中造成惡劣影響,縣委必牽怒於機械廠領導班子,必會苛責我們辦事不利,將事件惡化;二則我們心中也於心不忍,人心都是肉長的,何苦把你逼到這份田地,大傷感情。


方國華最後說道,小陸啊,先把辭職一事放下來,現在你們科長到老家探親尚未回廠,技術科裡的事情正缺人手,你本來就是技術科的骨幹力量,你現在一走,技術科裡的事情不就癱瘓了嗎?無論怎樣,請你都要等到你們科長回來以後再考慮此事。


陸青靜靜的聽完方國華的敘述,沉思片刻,點頭同意。


在陸青當前的修煉境界裡,陸青已經知道,「走出來」並不一定是真的要走到什麼地方去,而是走出自己,走出人心,決裂人的一切。此時的陸青內心沉靜如水,思想極其純淨,沒有一絲半縷的人心波動,他已經完全的走出了決裂人的最關鍵一步,現在要不要再去北京、什麼時間去北京,等等,對於陸青已經不重要了。既然眾生挽留,那就隨順眾生的意願,等劉北雁科長探親回來再做決定吧。


此時的陸青唯有一片空明與寂靜。


隱隱然,彷彿有看不見的青色的光明從陸青的全身源源不斷的散放,尤其是陸青的面龐在此刻看起來光潔如玉,神聖莊嚴,看起來竟是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


陸青的這個異象讓方國華、袁敏等人感到駭然。說來奇怪,從他們一踏進陸青的宿舍,他們就感到每一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面對這個平時最是和氣、最是平易近人的陸青,他們竟都是不敢隨便說一句話,甚至連玩笑話都說不出半句來,這種感受雖然並不是恐懼,但卻絕對是一種無比的威懾,彷彿只要自己稍有不敬,便會有強大無匹的力量將他們的靈魂擊的粉碎。


方國華他們迷在人中的一面看不見陸青此時在另外空間的神聖形像,更看不見陸青宿舍這彈丸之地此時匯聚了多少護法的神明,但是他們的副元神和身體上所有的靈性都看到了,一旦看到那便嚇得戰戰兢兢,這種狀態直接反映在了他們的表面肉身上。


 


等待開啟的封印

 


等待開啟的封印
光明藏與黑暗藏這兩個性質截然相反的大神,開始在王建民身體所包容的層層無盡的宇宙範圍之中展開驚心動魄的神變。


此戰一出,早已驚動無量無盡的宇宙世界,至微至洪的天體,至微至洪的大穹,乃至超越本源境界的更廣大境界,這無量世界的王與主們都將目光海聚焦在光與暗的決戰場上。其實,光與暗的決戰,所牽動的這些密密麻麻的無法記數的天體宇宙,也僅僅是與光、暗兩大生命因素所貫穿的宇宙範圍,在浩瀚宇宙中也僅僅是一定層次的體現,而因宇宙正法而下降人間的絕不只有光與暗這兩大物質因素,還有無數無數不同的物質因素與光與暗一樣來到了人間,天體廣大,洪微是眼,眾神們所密切關注的都是與自己有關的天體變化。


且說光明藏與黑暗藏開啟法力神通,展開激戰。


光明藏以低層空間佛家如來像為基點,他的光明,他的慈悲,他的神聖,他的純正,這一切隨著光明藏向更微觀空間的昇華,越來越殊勝,越來越莊嚴,他的身體也越來越龐大,身體構成的顆粒也越來越微觀;與光明藏的變化相對應,黑暗藏以魔王像為基點,隨著光明藏的昇華也同時昇華,在光明藏每一個莊嚴境界裡黑暗藏都同時顯現出與之對應的莊嚴形態。


當光明藏與黑暗藏在赤、橙、黃、綠、青、藍、紫、有色、無色的宇宙層次中昇華到最後一個境界時,二人同時化作透明體,進入這個宇宙大層次的本源境界,不一會兒,二人又同時顯現出來,在更加微觀的赤、橙、黃、綠、青、藍、紫、有色、無色的龐大宇宙中昇華,顯現出更加莊嚴、更加殊勝的生命形態,到達最後境界又同時化為透明,再突破,再在更更微觀的赤、橙、黃、綠、青、藍、紫、有色、無色的更龐大宇宙中顯現出來。


……
……


如此循環,無休無止,無量無盡。


光明藏與黑暗藏在這些宇宙層次中展現出無量無盡的神通變化,無量無盡的生命形式,這所有的一切變化都是光與暗、正與負、陰與陽在不同層次、不同境界的法的體現,法的表現形式是無量無盡的。


光明藏與黑暗藏就這樣激戰著昇華,昇華著激戰,他們二人的激戰每到達一個境界,就引起那個境界無量生命的無量震撼,因為光明藏與黑暗藏的交戰形式乃是舊宇宙法--相生相剋的法之表現,在舊宇宙生命看來,這是完美到極限的法之演化。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層層的天體在穿越。
層層的大穹在穿越。


最後,他們終於又一次站在了他們生命的最後境界上,他們的頭頂是虛無,沒有任何的物質存在,那是他們的父親「無」。


到達這個境界的時候,光與暗的交戰形式只是平靜的相互對視,彼此注視,彼此欣賞著對方的不同,讚歎著他們的父親神奇的造化。


片刻沉寂。
二人開始對話。


黑暗藏:「這就是你的所有了嗎?這與以前的你並沒有不同啊,光明藏。」
光明藏:「我已經知道你的目地了,感謝你,我的兄長,黑暗藏。」


黑暗藏:「你知道了什麼,我的兄弟,光明藏。」
光明藏:「你的目地達到了,我已經知道我該做怎樣的選擇,在王建民背叛一案上,我將徹底否定自己的安排,我將選擇廢棄『神聖之契約』,這才是未來宇宙所要的,我的兄長,黑暗藏。」


黑暗藏:「這是你最終的選擇嗎?光明藏。」
光明藏:「是的,這就是我最終的選擇,黑暗藏。」


光明藏話語畢,本源神境產生廣大震動,「無」的天體發出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的光芒海,在這個剎那間,本源境界中如微塵一樣多的本源之神們立刻知道了,光明藏,本源境界最優秀、最傑出的法子,在這個剎那已經得到了大法。


但見光明藏全身釋放出聖潔的光華,於此時此境的「本源神境」顯現了佛家童子之像,那是他在最接近人間的神佛世界的形像,他就是以這個形像與低層的血紅神靈簽下的魔部契約,這是低層空間的生命形態,原本是絕不可能存在於「本源神境」這樣微觀的本源境界中的,但是,光明藏卻在這本源境界顯現了這樣的生命形態,讓本源境界所有的本源之神都感到震驚,他們都同時意識到,光明藏已經跨越了法理的巔峰,昇華到了與他們一樣的至高無上的境界,成為新的本源之神,這讓他們無比震驚。


這是一尊極為聖潔的童子像,金色蓮花台上,光明藏雙盤而坐,雙手在胸前結成雙轉??之印,手印指掌之間,開出兩枝金色的蓮花,那蓮花金色而透明,左右分開,左邊蓮花之上托著一部《???》,右邊蓮花上托著一個金色透明的??,光明藏全身顯現出金色琉璃的身體,胸口旋轉著一位金色透明的??,無比的莊嚴,無比的神聖。


光明藏的神體發出萬丈光芒海,那光芒的海洋充滿整個本源神境,應這光芒海的感召,本源境界的本源之神們齊齊動念將來到「無」的本源世界。


但見光明藏與黑暗藏的父親「無」首先凝聚成為了一個有形的生命形態,那是一個白衣白袍的白鬍子老道形像,如果透視這個老道的身體,發現他的每一個身體的構成微粒都是太極的形像,每一個太極都呈現上紅下藍的顏色,再縱深觀察下去,發現每一個太極都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穹體,這老道的神情極其天真可愛,在光明藏和黑暗藏面前蹦來蹦去,歡喜跳躍,因為他的兒子的英明偉大神武而歡喜的象小孩子一樣。其實,「無」原本是想要變成小孩子的模樣的,只是考慮在自己兩個兒子面前要維持父親的尊嚴,才凝聚成老道的形像。


但見「無」開啟法力神通,將自己原本空無的世界變幻成有形的世界,轉瞬之間,天地生成,日月成就,山川綿延,江河奔流,萬類生命繁榮,無量無盡的純潔天真的飛禽走獸四處遊走,這個廣大到無限的世界頓時充滿了生機,「無」再施法力,將光明藏端坐之地擴展到無限,金色的大地無限,金色的蓮花海無限,天空之上祥雲無限。


這一切,在「無」的一念中就成就了。


光芒中,無量無盡的本源之神將自己無形的形像盡數凝聚為有形生命的形態,紛紛齊聚「無」的天體,「無」和其他本源之神一起來到光明藏的法座前,讚歎光明藏成為本源境界新的本源之神,一時間「無」的天體充滿種種光明,種種異香,種種天花,真是無量的莊嚴,無量的殊勝。


黑暗藏在此時顯現了下界的魔家童子之像,在本源眾神的神力加持下,黑暗藏胡跪在光明藏的法座前,合十問道:「尊者,請問您為何要做這樣的選擇?」


光明藏大放光明,道:「黑暗藏,你可知我與你一路從下界激戰昇華的實質是什麼?」
黑暗藏合十,回答道:「尊者,黑暗藏不知。」


光明藏施展莊嚴之大手印,說道:「那正是舊宇宙法在我們這個體系的正法過程的縮影,在我們這個體系中,相生相剋是我們能夠認識到的絕對真理,這也是黑暗藏和光明藏所代表的究極真理,我與你一路激戰昇華,所演化、所表現的正是相生相剋之理,但是,你也看到了,你我以舊宇宙法理給予眾生的展現,雖然能夠使眾生有所觸動,有所震撼,卻並不能夠真正的改變一切,你也看到了,我們所做的等於沒有做,一切的本質並沒有發生根本的改變。」
黑暗藏合十,道:「是的,尊者,我看到了。」


光明藏大手印翻飛,繼續道:「黑暗藏,當初我們對王建民背叛一案的安排正是基於相生相剋的法理境界,有正就有負,有光就有暗,有陰就有陽,王建民在關鍵時刻的背叛起到的負面作用,可以魔煉眾神,幫助眾神提高,我們當時認為這是合乎法理的。」
黑暗藏合十,道:「是的,尊者,我們都是這樣認識的。」


光明藏:「但是,現在,光明藏已經認識到,對正法本身起負面作用的必不能夠被正法所承認,必不能夠被新的宇宙所承認,本源境界對王建民背叛一案的安排,最大的根源性錯誤是錯誤的擺放了生命與造就生命的大法之間的關係,而生命對待造就生命之大法的態度才是正法之中最本質、最關鍵的問題」
黑暗藏:「尊者,請開示我等。」


光明藏:「黑暗藏,我與你交戰,合乎法理乎?」
黑暗藏:「尊者,合乎法理,光與暗本來就是這樣互為依存、互為戰鬥的存在。」


光明藏:「黑暗藏,我與我們偉大的父親『無』交戰,合乎法理乎?」
黑暗藏:「尊者,不合法理,因為我們偉大的父親『無』創造了我們,對於創造自己生命的偉大者不能夠運用相生相剋的法理,不能夠背逆,只能夠順從。」


光明藏:「黑暗藏,我今天所成就的一切源出於何處?」
黑暗藏:「尊者,您今天的一切源出本源之王的??大法。」


光明藏:「黑暗藏,如你所說,我今天的一切源出於本源之王的??大法,那麼,本源之王和本源之王的??大法即是我再生之父母,黑暗藏,光明藏能夠與造就光明藏之再生父母使用相生相剋之法理嗎?」
黑暗藏:「尊者,您不可以與您的再生父母使用相生相剋之法理,您對本源之王、對宇宙大法,只能夠順從,不能夠背逆,您應該敬師敬法。」


祥光瑞氣中,光明藏的大手印釋放出極其神聖的法光,光明藏道:「黑暗藏,如你所說,光明藏應該敬師敬法,此理超越相生相剋之法理而存在,故而,我選擇廢棄『神聖之契約』,因為本源之王的宇宙大法將成就、將更新無量無盡的大穹和天體,也必將更新我們現在所存在的本源境界,他的尊崇與高貴無有生命可以比擬,他是至高無上的永恆存在,那麼,生命應該怎樣抉擇自己與大法的關係,應該怎樣擺放自己與大法的位置,生命應該持有怎樣的對待大法的態度,這將是每一個生命都必須冷靜思考的問題。」


法光照耀十方。
法音洪傳天宇。
本源之神們寂靜無聲。
靜待光明藏繼續宣講他從法中的證悟。


光明藏慈悲的看著眼前這些偉大的本源之神,靜默片刻,身上泛出洪大的慈悲佛光,照耀所有的本源之神,莊嚴神聖的大手印起處,光明藏對眾神語重心長的說道:「偉大的本源之神們啊,光明藏已經抉擇了光明藏所要的一切,光明藏已經認識到,只有選擇遵從敬師敬法的至高法理才是走入未來的唯一途徑,但是啊,偉大的本源之神們啊,光明藏並不能夠代替你們自己的選擇,今日光明藏在此本源境界為你們宣講我對正法的理解,也只是為你們未來的選擇提供參考,但願你們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天花繽紛如雨。
大地次第震動。


本源神境之「無」的天體所化現出的壯麗世界在光芒中無限的莊嚴。


本源之神們凝聽著光明藏與黑暗藏的對話,無不點頭贊同,歡喜無量,光明藏為他們帶來了殊勝的智慧,為他們提供了寶貴的參考,不愧是本源境界最優秀、最傑出的法子,沒有辜負眾神的囑托。


萬丈光芒中,光明藏將離開本源境界了。


光明藏對黑暗藏道:「我們該回下界了,我該做出正確的選擇,黑暗藏。」


黑暗藏跪在地上,慟哭著回答,道:「尊者啊,求您寬恕於我,您的選擇時機已經錯過,在您與我交戰的時刻,王建民的軀殼在我分身的操縱下已經完成了背叛的契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您已經失去了這次選擇,這是我的罪過啊,求您寬恕於我。」


光明藏用佛光照耀黑暗藏,安撫著自己的兄長,道:「黑暗藏啊,不要哭泣,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在你的幫助下,我已經完成了正確的選擇,我的本源已經清淨;黑暗藏啊,不要難過,正法中衡量生命,並不是只給予一次機會,我將還有選擇的機會與權柄。」


黑暗藏:「是的,尊者,您的本源已經清淨,您必將還有選擇的機會。」


光明藏:「那麼,黑暗藏啊,請用『神聖之契約』再次封印於我,我將沉睡於黑暗的深淵,我將等待大法弟子開啟我的封印,喚醒我沉睡的真神,大法弟子啊,我祈禱你們能夠給予我再次選擇的機會,我期待著這一天的早日來臨。」


蒼宇茫茫。
穹體無盡。


光明藏和黑暗藏化為兩道光芒,穿越層層天體,向下界而去。


 


光的選擇

 


光的選擇
電光閃閃。
雷聲轟轟。
烏雲滾滾。
雨幕茫茫。


小城縣的萬戶人家都關閉了燈光,切斷了電源,以免招引雷擊,唯有城市中心的一處小區高樓上有一戶人家,燈火通明,在雷霆交加的雨夜中顯的格外顯眼,那是小城縣水利局家屬樓王建民和周儀清的家居。


客廳裡的二人正沉沉的睡去。


黑光一閃,一個神靈顯現在了客廳的中央,但見這神靈的現像是一個魔家童子像,腳踏黑蓮花,手持黑寶珠,全身呈現黑琉璃般的透明顏色,雙眼威武如神,額頭中間的一枚大血紅眼紅光灼灼,表明此童子正是白天顯現在公安局一科辦公室的黑暗大魔王。但見他此時將白天顯現的三頭六臂魔王神變之像盡數收斂,連他強大的黑暗能量場都收斂到極限,感受不到一絲一毫黑暗能量場的存在,咋看上去,這個童子只是普通的一個低層空間的負面生命而已。


這童子站在客廳這樣,凝視著沉睡的王建民,神情複雜。


但見他口中唸唸有詞,有神秘而悠遠的咒語從口中流淌而出,咒音中,黑琉璃一般的雙手在胸前打起了漂亮的小手印,黑光飛騰,能量流瀉,這童子暗喝一聲:「神聖之契約——起!——」,王建民身上金光如海,透體而出,光明起處,一卷金光閃耀的卷軸從王建民的身體中飛出,回到了黑童子的手中。隨著卷軸的出現,一個金色光明的聖童子也從王建民的身體中離體而出,站在了黑童子的面前。


這金色的聖童子披一匹黃布,??悠悠旋轉在他的胸口,金色的聖蓮花托在他的腳下,手持一枝金色的寶蓮花,寶蓮花上托著一顆金色的琉璃寶珠,這聖童子顯然也將自己強大到可怕的能量場盡數收斂,顯現出一個普通的下界空間的佛家童子的形態。


窗外的風雨依舊,雷霆交加,電光閃閃。


這一黑一金的兩個童子眼中別無他物,互相的凝視著。


歲月悠悠。
宇宙滄桑。
大穹輪迴。


彈指間,宇宙天體的劫起劫滅,無量的宇宙生成又毀滅。
而我的親人啊,還是否記的天外之天的故鄉,記的你我最初的約定?
時光悠然在這一刻停止流動。


黑童子的眼中濕潤,意念波微微震動,呼喚出眼前這個聖童子最初本源的神號,道:「光明藏——」。


黑童子話語一出,「光明藏」三個字號在空中大放光明,神光燦爛,攜帶著遙遠而滄桑的遠古家鄉的本源力量,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明,沒入了眼前這聖童子的識海深處,瞬間開啟了此童子封印的記憶,金色聖童全身大震。


記憶開啟。
萬劫輪迴。
如幻如夢。


剎那間,金色的聖童子淚如泉湧,他的心中在問自己,現在就是這個時刻了嗎?


金色的聖童注視著對面的黑童子,呼喚出這神袛的神號,他問道:「黑暗藏,是這個時刻了嗎?」
黑童子點點頭,回答道:「是這個時刻了,我們走吧。」
金童子點頭同意。


黑童子掌中的黑色明珠光芒大盛,一道黑色的空間之門出現在客廳裡,兩個童子跨入空間之門,黑光一閃,童子與門盡皆消失在客廳裡。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層層的天體在穿越。
層層的大穹在穿越。


兩個神聖的童子在這層層無盡的赤、橙、黃、綠、青、蘭、紫、有色、無色交替變幻的宇宙空間中穿越,他們的身體形態也隨著空間的穿越相應的發生著變化,那是每一境界中不同生命的莊嚴形態,他們的身體容量也隨著空間的不斷穿越在不斷的擴展,也可以這樣說,他們在宇宙空間的不斷穿越就是不斷將所穿越的宇宙天體納入自己的身體,這是一個極其玄妙的宇宙與生命的壯觀景象。


光明藏的成就是輝煌的,眼前這一切一切的偉大境界在他短短的三年得法修煉中都已經超越了,雖然他的修煉是屬於頓悟形式,他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另外的空間,只不過是師尊將他修煉完成的部分封閉隔絕開來,以保證光明藏能夠繼續昇華與提高。眼前光明藏的空間穿越實際上就是乘著自己的功柱上去的,光明藏一路飛升,超越層層大穹,光明藏的心中也是幾多感慨,這些宇宙、這些天體、這些大穹他都無比熟悉,這些境界是他從自己本源之處層層下轉時與宇宙眾生們層層結緣的地方,每一處都留在了光明藏的記憶深處,光明藏穿越一層空間就開啟一層記憶,直到他的本源。


黑暗藏與光明藏同路飛升,看著光明藏那不斷變化的身體形態,那神體無比的聖潔、無比的純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黑暗藏知道,眼前的光明藏已經不是以前的光明藏了,眼前的光明藏的一切都是??大法所成就、所更新、所創造,那嶄新的一切使的萬類生命都相形見絀,自慚形穢。


黑暗藏的心裡感慨萬千,只是他更多的是對光明藏成就的喜悅與欣賞,??大法的偉大從光明藏的身上得到了證實,如今的光明藏的一切輝煌與光明藏的付出是相應的。其實,當初黑暗藏是與光明藏同時從本源下轉層層大穹的,他在每一層空間都選擇轉生為黑暗系魔王形態的負面生命,只是黑暗藏最後沒有選擇到人間得法,他在距離人間最低的一個神佛空間便停止了下轉,因為他要在最後的時刻幫助光明藏。


黑暗藏是為光明藏而存在的。
只要光明藏能夠得法更新大穹,黑暗藏就為光明藏的未來而存在。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層層的天體在穿越。
層層的大穹在穿越。


最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產生他們的本源境界。


這個境界的龐大沒有人類的語言可以形容,就是用神的語言也很難形容出萬分之一的龐大與莊嚴,其實那個境界的生命全都是無形的生命形態,這些無形的生命物質遍佈整個天體大穹,他們創造了宇宙的一切,制約著宇宙的一切,均衡著宇宙的一切,這些無形的生命每一個都龐大的無法形容,每一個無形生命都包含著無量無盡的天體大穹,他們的微觀成度對於普遍意義上的大穹之主這樣的生命來說都是不可想像的存在,任何生命掉進去就會解體的無影無蹤。


他們可以稱為「死水」,也可以稱為「本源」或者「本源之神」。


但是這些「本源之神」在他們同等的境界中同樣存在生命的表現,同樣存在生命與生命的溝通,同樣是一個生命與生命整體的存在關係,這樣的「本源之神」無量無盡,如星辰般分佈在那個境界中。


黑暗藏與光明藏就產生於其中的一個「本源」,這個「本源之神」的名字叫「無」。
「無」的境界無邊無際,沒有生命能夠看到「無」的邊緣。
光明藏與黑暗藏在「無」的境界中還有一個名字。
光明藏叫「光」。
黑暗藏叫「暗」。


「光」與「暗」是「無」在宇宙形成初期所創造的兩大生命因素,是「無」所開創的洪大穹體中僅次於「無」的至高存在,沒有生命能夠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這樣的空無境界中,他們開始了對話。


「無」說道:「光啊,我的兒子,你終於回到了這裡。」
「光」回答道:「是的,我的父親,我回到了您的身邊。」


「無」道:「兒啊,你已經知道了你的契約了嗎?」
「光」道:「是的,我已經知道了我的契約。」


「無」道:「光啊,我的兒子,我以你為我的驕傲,我將當年的因緣再次告訴於你,在遙遠的本源宇宙時期,我還很年輕的時候,這個本源境界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一位本源之本源來到了我們存在的境界,他告訴我們,我們的本源境界和其他宇宙境界已經發生了嚴重的偏移,注定將面臨解體的最後結局,造成這樣後果的原因是當初存在的宇宙法發生了變異,宇宙與生命的結構與基礎都存在不可圓融的缺陷,他說他將轉生到生命的最低境界,用他開創的新的宇宙法來從新歸正圓融這一切。當時我們這個本源境界的所有的本源之神都為之震動,有很多本源之神就隨那位偉大的本源之本源一起下轉低層境界,要幫助他完成這樣的洪願,我們把這件事情稱為「正法」,我們為這件事情做了很多的安排,包括三界人間的產生也是我們為這件事情而安排的,以前的宇宙並不存在這樣的三界和人間。」
「光」道:「是的,我的父親,這些我都知道了。」


「無」道:「光啊,我的兒子,你不要著急,你要聽我再次給你講述此事,這將關係到你的從新選擇。」
「無」繼續道:「當這個本源境界的眾神們隨那位偉大的本源之王下轉低層空間的時候,我沒有和眾神一起下去,我和其他的本源之神們發下願望,我們將全力運轉天象,幫助本源之王和眾神們完成正法之事。我們一直在密切的關注此事的發展,並相應的做了安排,但是,後來隨著宇宙的演化,我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當初本源之王在的時候對正法的安排以及後來我們做的安排都有重大的缺陷,會對未來的宇宙產生難以預料的後果,但是當初做的這些安排已經不可能更改了,它們已經溶進了下層天體的運行規律中去了,我深深的為此而憂慮。而這個時候,我的兒子,光啊,你也看到了我們安排的有漏和缺陷,因此,你和我們一起探討此事的解決辦法,最後你帶著我們的使命下轉低層空間,光啊,我的兒子,我以你為我的榮耀。」
「在你和我們的安排中,你將在最接近地球人間的佛國世界簽下魔部的契約,契約中規定當撒旦降臨之時,你將配合撒旦對眾神的考驗,在電視中宣佈脫離大法,以魔煉眾神,考驗眾神,現在你就將要開始實施這個契約,原來我們是這樣約定好的。」


「但是啊,我的兒子,光啊,宇宙的演化到了今天,我們又發現了當初安排的重大錯誤,然而,這件事情也已經運轉到了幾乎不可能改變的境地;但是啊,我的兒子,光啊,這對你是不公平的,我們已經看到了,你在下面每一層轉生都走的那麼正,雖然你到達那些境界的時候,本源之王早已轉生下界,你與那些血紅的神靈們探討對正法的理解,你的智慧讓他們無比的驚歎,對於你的轉生所有的血紅系神靈都對你大開綠燈,並將他們的希望交與了你,你如願的在最低的佛國世界簽下了魔部的契約,本源之王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的來臨,在人間春秋戰國時期與你結下了得法因緣,你自己也在人間不斷轉世,與你想要結緣的王與主們結下不同的因緣,這一切看起來都是按照後來的安排在走,一切都好像要按照我們後來的認識在實現了。」
「但是啊,我的兒子,光啊,現在我們又一次從宇宙的變化中發現了巨大的危機,眼前的一切與當時的一切都不相同了,你和我們對此事的安排與以前的一切一模一樣,本質上存在缺陷和漏洞,這對你是不公平的。我的兒子,光啊,你是帶著我們本源境界所有本源之神的願望下到人間的,你的選擇關係到整個本源境界的安危。」


「我的兒子,光啊,在本源境界所有本源之神的同意下,我讓你的兄長『暗』把你帶到了這裡,為你從新講述此事的緣由,我們將給你從新選擇的權力。」
龐大的天體、龐大的宇宙、龐大的生命,這一切在「無」的敘述中展現在「光」與「暗」的眼前。


無量無盡的宇宙。
無量無盡的生命。


無量無盡宇宙與生命的對宇宙大法的認識都展現在了「光」與「暗」的面前。
「光」與「暗」立刻發現了本源境界原來安排的錯與漏,確實,一切都像他們的父親「無」所講述的那樣,在這個至高無上的境界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宇宙的真相,沒有秘密可言。


沉默半晌,「光」說道:「原來的安排確實已經不足以應對現在的宇宙狀況,但是,這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這件事情已經在所有的宇宙空間都定好了,一旦打亂,將造成原有的本源境界以下所有宇宙層次的法理混亂,造成難以想像的後果。」
「我的父親啊,還是按照原來的安排行事吧,您也看到了,周儀清的人心夾著親情,還有小城縣很多大法弟子都在以我們站長輔導員為修煉榜樣,這將使的小城縣眾多的本源之神和其他境界的大神們難以返回自己的境界,這都促使我必須按照原來的安排實施此事。」
「我的父親啊,我已經知道了此事並不能夠解決根本的問題,我也知道了明知此事不可為而強為之,將是犯下天條,明知故犯的罪業將更加的深重,但是啊,我的父親啊,我和您一樣,我目前的智慧無法解決這些錯綜複雜的宇宙問題,那麼,就按照我現在的意志而行吧。」
「我知道,這樣的後果將使我形神全滅,但是啊,我的父親,當我決定從本源境界轉生下界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情的成與敗將是不可預言的變數,並不是所有的生命下去了都能夠返回來,在宇宙的歷史中,也從來沒有生命能夠真正返回自己的先天境界,那麼,我的父親啊,我下去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覺悟,請您和偉大的本源之神們給予我獨立抉擇此事的權柄。」
「我的父親啊,求您了,就按照我的意願吧。」
「無」聞聽了「光」的回答,開始哭泣起來,因為「無」也不知道應該怎樣來解決這些問題,木已成舟,覆水難收。其實,當「無」看到新的宇宙的變化,他就知道了「光」的命運將是無法挽回的結局了。
他知道,「光」將永遠回不來了,「光」的生命將徹底解體在這次錯誤中,這次見面就是他們父子的最後的訣別。


而「光」是他最引以為驕傲和自豪的兒子啊,「光」是他生命的源。
終於,偉大的本源之神-「無」慟哭起來。


本源境界所有的本源之神們都唏噓起來,這些龐大到可怕的神明都聽到了「無」與「光」的對話,所有的本源之神都知道此事的最終的結局,他們都在哀歎著,本源境界將痛失一位最優秀、最傑出的法子。


巨神們的哀慟中,只有「光」的兄長-「暗」出奇的冷靜,他深邃的黑色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的污染,他的智慧將透視這一切的因緣,他的強大力量將讓宇宙的眾神驚駭。


茫茫大穹無盡。
茫茫天體無盡。
茫茫宇宙無盡。


所有的宇宙境界在更高境界生命來看,時間與空間的穿越只是彈指一揮的剎那間。


剎那間,「光」與「暗」就回到了小城縣王建民和周儀清的客廳,王建民的軀體還在沉睡,周儀清也沒有醒,窗外的雨還在不停的下,稀裡嘩啦的下個不停,就好似本源境界裡他們的父親那無盡的悲傷,沒有開始,沒有結束。


黑暗藏與光明藏都沒有說話。


金光閃耀中,黑暗藏用「神聖之契約」將光明藏再次封印,送進王建民的身體裡,「神聖之契約」暫時封印了光明藏上界的記憶,只留下最低境界的思維與記憶。


窗外的雷聲依然轟鳴。
窗外的電光依然耀眼。
窗外的大雨依然酣暢。


但見那黑光飛騰的神聖童子一抬手,飛出一道黑光,直沒入王建民的軀體,那是「暗之封印」,這黑暗的童子竟然違背天條,使用本源境界的力量將光明藏完全的封印。


這黑暗的童子仰天長笑,淚水淋漓而下,在本源境界「光」要轉生下界的時候,「暗」就看到了「光」的必然結局,他將阻止「光」的悲劇,他從至高無上的本源境界層層轉生,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明天的事情我作主。黑光一閃,黑暗的童子消失在暴雨狂風的雷霆之夜。


(本篇完)


 


魔王的封印

 


魔王的封印
公元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晚。


窗外的大雨如瓢潑,稀裡嘩啦,從天而降,雨幕茫茫,雷鳴陣陣,耀眼的電光如長蛇飛舞,於翻滾的雲層之間時隱時現,狂風漫卷,將夏季的炎炎酷暑撲殺於雷霆閃電之中,給小城的人們帶來久違的清涼,然而,外境的炎熱酷暑可以讓風雨雷霆來降溫,內境的炎熱與煩躁又該拿什麼來降伏與熄滅?


蒼穹不答,只任那雨水幕天席地,暢快淋漓的奔瀉於天地之間。


雨聲裡,客廳裡二人的戰爭還在延續。


王建民正來回走著步,神情激昂,對著周儀清大聲吼叫著,而周儀清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無言的對抗著王建民對自己的大聲吼叫。


這是周儀清、王建民結婚四十多年以來,二人第一次爭吵到了雷霆決裂般的地步。四十多年的人生旅途中,周儀清和王建民都是風雨同舟的走過來了,即使是在「文化大革命」的紅色恐怖時期,王建民被小城縣水利局的紅衛兵、造反派們打成了走資派,被遊街示眾,即使是那樣的形勢下,周儀清和王建民也攜手走了過來,四十多年的相敬如賓,榮辱與共,不想今日在?????的撒旦降臨時刻,二人對????的認識卻發生了本質性的巨大分裂,矛盾之激化竟然使得二人四十年的夫妻恩義走到了近乎決裂的邊緣。


 


來自省城的傳真

 


來自省城的傳真
公元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撒旦終於降臨了。


舖天蓋地的黑暗從宇宙的每一處微觀中湧入三界,人類所生存的這個地球人間淪入了恐怖與黑暗,成為全宇宙黑暗聚集的最中心,這是宇宙的邪惡勢力針對大法和大法弟子而來的毀滅性考驗,同時也將無量無際的宇宙眾生推向了大法和大法弟子的對立面,從而成為宇宙眾生包括地球人類的宇宙大劫難的開始。


人類文明歷史上有許多民族的先知都給他的後人們留下了關於一九九九年世紀末大劫難的傳說與預言,如三百年前的法國著名預言家諾查丹馬斯在他的《諸世紀》中這樣寫道:


一九九九年七月
為使安哥魯亞王復活
恐怖大王將從天而落
屆時前後馬爾斯將統治天下
說是為讓人們獲得幸福生活


 


流星雨下的心願

 


流星雨下的心願
日月如輪,日復一日,週而復始,不知不覺中,秋去春來,光陰似箭,彈指間,就到了公元一九九九年四月初的晚春時節,越來越臨近大法洪傳史上一個重大的轉折點,舊宇宙眾神定下的正法之輪將運轉出一個重大的天象,將要對人間洪傳的大法和大法弟子們實施全面無漏的瓦解式的大檢驗。


陸青和小城的大法弟子們都不會知道這個即將來臨的劫難,他們依然正常地生活著、工作著、修煉著。


陸青的修煉生活平淡而緊湊,每天早晨四點半起床煉功、白天七點半開始騎自行車到機械廠上班、晚上簡單的吃一下晚飯就學法,一到週末便到區鄉洪法,陸青的生活除了正常的工作外,就是學法、煉功、洪法。陸青是榮幸的,在這段轉瞬即逝的時間裡,陸青非常勇猛精進,他將大量的時間都溶於法中,《???》已經不知看了多少遍,為陸青在即將來臨的大考驗中打下了堅實的學法基礎。


陸青的人品修養在大法修煉中淬煉得越來越優秀,機械廠的領導和同事們都很喜歡這個淳厚善良的小伙子,工作上從來不挑肥揀瘦,領導吩咐下來的活兒、同事們請求幫助的活兒,從來都是兢兢業業完成的很好,好人好事做了一籮筐。更叫大家喜歡親近的是,陸青從來不在人前人後議論別人的是非短長,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菩薩相,樂呵呵的對待著每一個來到他身邊的生命。


這樣的好青年在如今的時代實在是太難得了,機械廠的團委會便把陸青樹立成優秀青年的典範,年年都給他評上廠裡的優秀團員,陸青的抽屜裡塞滿了廠裡頒發的各種榮譽獎狀。據說今年機械廠團委還向縣團委申請,準備在今年的「五四青年節」給陸青申報「小城十佳青年」的稱號,陸青也很高興,廠裡都知道自己在修煉????,自己的榮譽是為大法爭光啊。


廠裡的阿姨們紛紛給陸青介紹對象,陸青正當青春年華,人品又好,一時間登臨廠部機關大樓給陸青提親的踏破了技術科大門檻。光是陸青的老上級、他的頂頭上司劉北雁劉科長就給陸青提了五個親,都是機械廠老職工的子女,都是如鮮花一樣的好姑娘,但是陸青都沒有答應。在陸青的心目中,修煉才是第一位的,他是真的不想結婚,世俗人間所嚮往的花前月下,談情說愛,結婚生子……天,那真是浪費光陰,是傷心傷神、麻煩透頂的事情,陸青想起這些頭都會大,何況自己命中本無婚姻。以前很多算命先生為他看相,發現陸青的掌上竟然沒有婚姻線,都說陸青是天生的出家修行的命,若是出家修行一定可以成為一代高人。陸青心想,如果沒有遇見????,自己現在多半已經在廟裡當和尚了。


想到這些,陸青便回絕了同事們所有的提親的美意,何必浪費這些時間和精力呢。


 


悲傷的大穹

 


悲傷的大穹
八月的晴朗夜空,繁星滿天,星辰如鑽,掛滿天穹,古老的傳說中,都說地上的人是從天上下來的,天上一顆星,地上一個人,每個人都會對應著一顆星辰,每個人的命運就是每顆星辰的命運,這就是中國古老的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


那麼汪建國呢?


那個曾經那樣熱心做大法輔導員的汪建國呢?
他的死亡是不是也將自己的星辰隕落在黑暗的深淵?
到底是誰在操縱著著滿天星辰們的命運?


蒼穹無言,大地沉寂,星辰們依然無知的喧囂著,它們以為汪建國的隕落本就是應該的,下界生靈的塗炭,在它們的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誰叫汪建國們本來就是血紅神靈們手中的一顆棋子呢?這顆棋子已經敗壞骯髒了,那麼扔掉就扔掉了,汪建國的死能夠給大法弟子們帶來考驗的環境與機會,有何不可呢?星辰們都默認許可了汪建國的死亡,它們永遠不會知道,在無限無限遙遠的上界蒼宇中,一個無比偉大無比莊嚴的天體因汪建國的死亡而解體了。


星辰們永遠也想不到這些,現在它們關心的只是眼皮下這兩個盤腿入靜的大法弟子,聽說他們要以大神通透視汪建國一案的真相,星辰們都笑了,它們要看看大法弟子怎樣破解這些永恆的疑案。


天穹下。
花園裡,陸青與孫月香雙盤而坐,漸漸入靜,另外空間逐漸顯現……


但見陸青乃是一個白衣白褲道家童子,坐青色大蓮花上,陰陽法劍飛插雙肩,而孫月香乃是如來形像,坐大白蓮花上,披一匹聖潔的白布,日月雙輪放射出祥和的光芒。這二位神袛莊嚴而神聖,能量場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國土局家屬院的上空,一青一白兩道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直貫蒼穹,無窮無盡,看不到盡頭,這是陸青、孫月香二人的功柱。


寂靜中,二人於定中次第開啟層層佛眼,透視層層宇宙空間,觀察與汪建國一案有關的一切因緣,然而,二人這樣大範圍的啟用廣大神通是不允許的,這樣做的後果等於將宇宙的一切真相都暴露在二人的眼前,只有修到最後一步完全開功開悟的圓滿者才可以知道真相,對於還在修煉過程中的修煉者是決不允許知道的,只有在迷中才可以修煉提高,破了迷就不能夠修了,只是因為陸青、孫月香二人初生牛犢不怕虎,為護持大法故,強力開啟廣大神通,要將汪建國一案的真相透視出來,其實這是不允許的。


但見陸青、孫月香二人開啟層層佛眼的瞬間,層層的宇宙空間都為之震動,層層宇宙的眾神都感知到這二人要開啟真相,層層宇宙的均衡機制立刻發動,將廣大宇宙的真相屏蔽開了,只留下狹小的範圍讓二人看到。但是,這已經是很可怕的一件事,陸青、孫月香二人開啟層層佛眼的強大威力讓宇宙的眾神感到不安,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汪建國一案這樣芝麻大小的事情而將整個廣大蒼穹的天機盡洩,眾神立即召喚安排汪建國一案的血紅神袛,要它們將汪建國一案的緣由告知這兩位大法弟子。


紅光閃動,一位血紅的神袛降臨於雲嶺縣國土局家屬院某棟樓的樓頂花園上。但見這神袛腳下踏著一朵血紅的蓮花,披一身血紅的紅布,左手持一根金色的錫杖,右手托著一本紅光閃閃的法冊,原本慈悲祥和的臉上卻透著幾許殘酷與妖邪,原來是一位佛家類型的血紅神袛。


這神袛的功柱呈現血紅色,功柱直達第十層宇宙空間,顯見汪建國一案的最終安排者乃是第十層宇宙的眾神。


這神袛向陸青、孫月香二人一禮,道:「二位尊者且住——」


陸青、孫月香二人停止開啟佛眼,陸青問道:「尊神何事?」


血紅的神袛道:「二位尊者乃漸悟修行,要洞徹汪建國一案的真相,不是不可,我可以將二位尊者帶入大鐵圍地獄,現見汪建國本人元神,將此案的因緣告知二位尊者,但是二位尊者必須牢記,汝等所見,盡為天機,決不可洩漏於第三者,二位尊者可願否?」


陸青、孫月香二人互相對視,點頭同意。他二人乃是漸悟修行,深知此理,二人定中所見都是不同宇宙空間的真相,只有神才可以知道這些宇宙的真相,很多大法弟子是大根基之人,師父給他們安排的乃是頓悟修行的,是在迷中修的,一旦給這些生命破了哪怕一點點迷,哪怕看到一點點真相,這些偉大生命就永遠也修不回去了,陸青、孫月香二人深知此事的厲害,故點頭同意。


血紅的神袛見二人同意,便開啟神通,抬手間,一道血紅的大門出現在二人的眼前,光芒閃動,三位神袛消失不見。


轉瞬間,穿越時空,三位神袛出現在大鐵圍地獄,這是佛法神通的偉大莊嚴。


三位神袛將自身無量的光焰收斂,因這三位神袛的光焰無極,不是這大鐵圍地獄的空間所能夠經受的起的,佛光所到之處,不僅僅這些魂魄會灰飛煙滅,連這個地獄空間也會瞬間解體,但是這個空間卻是眾神專門開闢給這些罪人償還贖罪的,沒有神靈會摧毀這裡,眾神都維護著宇宙的理,誰都不會破壞他。


但見這大鐵圍地獄外圍是萬丈高牆,銅牆鐵壁,下有熊熊火焰燃燒,將這銅牆鐵壁燒成炙熱,鐵汁、銅汁滾滾而下,竟是半分也不能夠攀援。大鐵圍內乃是無邊苦海,海水乃硫酸而成,無數罪人於此間沉沉浮浮,呼天喊地,苦不堪言,又有夜叉奔走,用鐵叉穿掇罪人身體,有罪人逃出苦海,欲攀援高牆,又被鐵汁銅汁滾滾而下,慘不忍睹。如此這般,循環往復,又不能死,唯有哭號無邊。


孫月香不忍,眼淚嘩嘩而下,都言地獄真實,然世人不信,道德淪喪,死後墜落地獄,後悔晚也。


那血紅的神袛將手中的法冊祭起,法冊於空中放大光明,照耀下方無邊苦海,海中生靈暫時稍減痛苦,那神袛大喝道:「虛空子何在?速速出海!向玄青聖主、日月光尊者闡明受罪緣由!!」


在那法冊神光加持下,海中徐徐升起一個生靈,滿身傷痕,正是汪建國也。


汪建國見陸青與孫月香,光焰飛揚,神聖莊嚴,自己原本也有與這二位神聖一樣榮耀的機會,如今卻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苦也!!這汪建國放聲慟哭,這痛苦比在地獄苦海更加深刻百萬倍,是一個生命永遠也不能夠承受的痛苦,沒有語言可以形容。


那法冊發出紅光,照耀汪建國,頓時開啟汪建國第十層宇宙——「靈空神界」的記憶,汪建國漸漸平息,向陸青、孫月香陳述道:「久遠時代,我為『靈空神界』大神,名『虛空子』,我出生『靈空神界』時,聖??聖王和與之簽約的『靈空神界』眾神已轉生下界。宇宙正法之事在『靈空神界』早已傳遍,我羨慕不已,恨自己出生太晚,錯失機緣,便欲私自下轉人間,被負責正法事宜的血紅大神所攔阻,唯有簽下魔部契約方可下界,契約中規定我可以得法,得法修煉時間為三年,三年後我將以被兒子大卸八塊、死於非命的形式離開人間,圓滿回到『靈空神界』。我慘烈的圓滿形式將給雲嶺縣的大法弟子以嚴格的考驗,將不合格的、不配做大法弟子的生命淘汰出大法修煉者的行列。然而,我在人間於一九九五年得法,被觀念和人心覆蓋本性,雖混跡於大法弟子之中,卻從來沒有真正改變過自己,其間,師尊給了我無數次點化,啟發我要真正修煉,然而我卻執迷不悟。得法其間,我在雲嶺縣第二中學任教務處長,貪污受賄,又在校外男女亂倫,種種所為,難以啟齒,為眾神所不容,三年來我竟是從未真正得法。三年後,我命斃,又禍亂雲嶺縣大法眾弟子,令眾多弟子處於絕險地帶,犯下破壞大法之大罪,故被眾神打入大鐵圍地獄,此即我受罪因緣。」


陸青問道:「汝之獨子何故將你大卸八塊,如此慘烈?」


汪建國道:「五世以前,我與此子為好友,共同經商,利潤平分,次年經商贏得大利,我起貪心,將此子謀害,並大卸八塊,拋擲八處,此乃毀屍滅跡,今日乃是我償還舊日宿債。在『靈空神界』的安排中,不論歷史上我有否宿債,我都將死於此結局,而今只是利用這因緣業債而已。」


汪建國正闡述間,陸青突然發現汪建國在十層宇宙粒子的背後還有層層的身體,陸青大驚,這表明汪建國的生命來源決不僅僅是第十層宇宙的『靈空神界』,乃是更高層宇宙下來的更高級生命體。


陸青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刻對孫月香用意念神波進行了溝通,這意念波的微粒遠遠超越第十層宇宙的境界,因而那血紅的神袛無法知曉二人轉瞬間已經完成了溝通。


陸青向血紅的神袛道:「尊神,汪建國畢竟曾經學過大法,有些話我想與他私下交流,可否?」


血紅的神袛點頭同意,事實已經完全展現在二位尊者的面前,他們要說些貼心體己的話語也是無妨,血紅的神袛有些瞧不起陸青,修煉的人真是婆婆媽媽,這些人心留下來幹什麼。


陸青對孫月香一點頭,孫月香彈指飛出一朵大白蓮花,將汪建國包裹,陸青白光一閃,也同時沒入白蓮花中。此蓮花乃是孫月香布下的結界,將陸青與汪建國的交流情況完全封閉,以血紅神袛的法力,是無法破開這禁制的。


大白蓮花裡聖潔光明,汪建國跪地慟哭,這慟哭決不僅僅是第十層宇宙的生命的痛苦,是汪建國生命的本源發出的悲鳴,這悲鳴帶動層層的宇宙,到達第十層宇宙的粒子,陸青也受到了感染,陸青道:「莫哭,莫哭,我有話問你——」


汪建國漸漸停止哭泣,陸青於這剎那間開啟了層層佛眼大神通,在孫月香所設下的蓮花境界的範圍裡,透視這汪建國在十層宇宙以上的真相。


汪建國,這一個來自高層天體的龐大生命,一個超級宇宙的歷史,就這樣在陸青的佛眼大神通下,展現了他的真相。


宇宙茫茫,無有終極。


陸青發現,汪建國竟然在十層宇宙以上的層層宇宙都有顯現,他在每一層宇宙都有著莊嚴神聖的形像,在每一層都與不同的眾神們約定,他將下轉人間,他將得大法,他將把最美好的一切帶回天國,眾神驚歎這個神袛的偉大,紛紛與他簽下約定,將自己所在天國世界的未來交給了這個神袛。這個神袛其實是帶著眾神的囑托下世的,說白了,他是帶著無數的龐大天體來到了第十層宇宙,這是第十層宇宙永遠不會知道的真相,不想最後竟然迷在人中,得到了大法,卻又與大法擦身而過,將這十層宇宙以上無數龐大天體的希望毀於一旦。


層層的宇宙在穿越。


陸青無比的驚歎,驚歎於這神袛的偉大。


當到達一個宇宙層次時,陸青再也無法向上一步了,這是陸青功柱的最高極限,是他所能夠到達的宇宙極限,但是這個偉大生命的根源還沒有到頂,陸青駭然,知道了眼前這個偉大生命的來源遠遠超越自己的所在境界,那將是陸青永遠無法容納的偉大境界。陸青胡跪在自己的青蓮花上,虔誠的合十,向自己偉大的師尊,也向眼前這偉大的生命禱告:


「偉大的師尊啊,如果是您偉大的意志要給世人開啟這偉大生命的真相,請加持您這卑微的弟子;」


「眼前這偉大的生命啊,如果是您的意志要將自己的真相開啟給世人,請您加持我。」


陸青的話語畢,光芒閃動,陸青的頭頂出現一個旋轉的大??,投下一道紅光,將陸青完全的籠罩,陸青將在??的加持保護下,繼續上升,因為宇宙空間在超越陸青生命本源以上的任何境界,陸青一旦進入,就將立刻解體,只有在??的保護下才能夠解除生命解體的危險。


同時,眼前這偉大生命的宇宙空間也發出青色的柔和光柱,顏色正是陸青的本源命光,這是眼前這偉大的生命為陸青開闢的昇華通道,在這青色通道的保護下,陸青在這偉大意志的牽引下,領受這偉大莊嚴的宇宙過程。


??飛旋,空間穿越,茫茫宇宙無盡。


就這樣,陸青用了十個小劫才觀察完畢這個偉大生命的宇宙歷史,在汪建國生命的最後一個境界中,陸青才發現,這個偉大生命竟然是一個龐大的大穹之主,陸青所穿越的這無數境界都是他所創造,都在他的身體裡存在著,這位大穹之主為了救度自己所在的天體,就是在這個境界中與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簽下的誓約,他要救度這龐大的大穹天體,他才轉生了這層層的低層空間。


這個偉大的生命,這一個偉大的大穹之主,含著眼淚看著陸青從那塵埃般的低層空間昇華到了這最後的境界,他的心裡無比的悲涼,無比的羨慕,眼淚一顆一顆的滴落,一顆眼淚一個宇宙,一顆眼淚一層天體。


陸青看著這龐大的無法形容的生命,他的震撼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如果沒有??的加持保護,陸青瞬間就會解體在這偉大生命的悲傷中。


這位大穹之主看著眼前這榮耀的生命,道:「大法弟子啊,你看清了我的宇宙過程了嗎?」


陸青道:「在我偉大師父的加持下,在您的偉大意志加持下,我看清了您的宇宙過程。」


大穹之主道:「我就是在這個境界中與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簽下的誓約,我從這裡開始下轉層層宇宙空間,在第十層宇宙與舊勢力簽下的魔的契約。」這位大穹之主說到這裡,哭泣起來。


陸青道:「是的,我看到了您的整個過程,但是您真正的生命為什麼不覺醒呢?」


大穹之主道:「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的宇宙大法是要給這個生命的主元神的,我沉迷世間太深了,當我接觸到這部宇宙大法的時候,是我的觀念認為大法好,而不是真正的主元神認為大法好,我的真正的自己,我的主元神從來沒有真正的甦醒,但是偉大的師父還是給了我無數的機會,讓我真正的認識大法,但是我錯過了機會。」


「每當我的真正生命要覺醒時,我真正的自己要開始得法時,第十層宇宙的眾神就開始阻擋,它們不要我覺醒,不要我真正得法,它們就將我在人間的觀念放大、加強,再次讓我的觀念覆蓋了真性,使我得不到法。」


這大穹之主說到這裡,又開始哭泣起來,他的哭泣讓全宇宙都震撼,所有的宇宙生命都開始慟哭起來。


在??的加持下,陸青問:「您在第十層宇宙簽下的契約裡,它們不是同意讓您得法嗎?」


這大穹之主聞聽了陸青的話,道;「那是欺騙的契約,所有的宇宙之主都知道,凡是對大法起負面作用的,都將不被承認,都將被銷毀,它們只是利用了我來達到它們的目地,利用完後它們就將把我打入地獄,最後銷毀,它們不會讓我真正得法的。」


大穹之主再次深深的慟哭,他的大穹裡所有的生命都陷入這偉大意志的悲慟中。


陸青問:「在您這偉大的境界中,還有和您一樣的偉大生命下到人間嗎?」


大穹之主道:「有很多和我一樣的生命下到了人間,有的成為大法弟子,有的精進,有的懈怠,有的成為常人,但還可挽救,有的已經完全沒有了希望。」


「大法弟子啊,在偉大師尊的加持下,在我的本願的召喚下,你來到了這裡,請將我的真相公佈於天下,給迷在人中的眾神以覺醒的機會,請將我的祝願傳達給偉大的大法弟子,但願你們能夠救度更多的宇宙啊,大法弟子啊,請滿足我的願望,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這大穹之主說完這番話,慟哭著,向陸青行五體投地之大禮。


在??的加持下,陸青點頭同意。


這大穹之主見陸青同意了他最後的願望,再無牽掛,他的悲傷完全覆蓋了整個的大穹。陸青看到,從第十層宇宙開始,這個大穹開始解體,一層一層宇宙,一層一層天體,層層的物質如原子彈的爆炸一般,在這大穹之主的悲傷中,化為烏有。


沒有語言可以形容陸青的震撼。


這位大穹之主解體完自身以下所有的宇宙天體,再次向這個境界中的廣大蒼穹五體投地,他向天祈禱:「偉大的師尊啊,創造我生命的主啊,偉大的萬王之王啊,請寬恕我失壞的誓約。」這位大穹之主慟哭著,龐大的身軀開始出現裂痕,眼看瞬間就要解體。


陸青再也忍不住,慟哭起來,他喊道:「師父啊,請您救救他——」


滿天金黃的慈悲之光出現了,陸青已經沒有語言來形容這慈悲的偉大的光芒,在師父的加持下,陸青只能夠看到一隻無比無比巨大的手掌,這手掌的巨大足可以覆蓋整個大穹,這手掌將這個哭泣的大穹之主托在掌上,慈悲的金光將這哭泣的生命籠罩,為這悲傷的生命修補這永恆的創傷。


當金光消失,這個生命停止了哭泣,回復了他應有的聖潔,這是多麼偉大、多麼神聖的生命啊。


一個聲音告訴陸青:「這位大穹之主已經抹去了一切悲傷的過去的記憶,他將開始新的宇宙歷程,但是因為他的誓約失壞,他沒有完成自己的救度,他的龐大天體已經全部解體,一切都將從零開始。」


??飛旋,宇宙流轉,轉瞬間,陸青已經回到了孫月香的大白蓮花中,汪建國還跪在自己的面前慟哭,但是,陸青已經知道,汪建國所有的神都已經解體了,他最後的神已經進入了新的宇宙,開始新的歷程,眼前這具軀殼只剩下了觀念和業力,將在這永恆的地獄承受這永遠的慟哭。


白光閃動,陸青飛出白蓮花,顯現在孫月香的身旁,看著旁邊那驕傲而愚蠢的血紅的神袛,陸青深深的痛恨,他指著那神袛,說道:「兀那東西,你們必將承受你們所做的罪,你們必將被眾神所銷毀——」


光芒中,陸青與孫月香消失不見。


只留下那驕傲的愚蠢的血紅的神袛莫名其妙的思考陸青剛才憤怒的拷問。


(本篇完)


 


不在??罩內的人

 


不在??罩內的人
中國北方有一座縣級市,名「雲嶺市」,是陸青的家鄉。雲嶺市北靠青龍山,青龍山山勢不高,綿延百里,滿山松柏,四季青翠,宛若青龍,故而得名,一條青龍溪從山中流出,將雲嶺市分為南北,舒舒緩緩,向東而去。雲嶺市因青龍山水而得靈氣,地靈人傑,據雲嶺縣志記載,青龍雲嶺出了九位宰相,狀元、舉人無數,實為風水寶地。


一九九八年十月,農曆八月,桂花飄香的季節,陸青回雲嶺縣探親。


陸青未婚,每年有一次探視父母的假期,為期三十天,按照中國老百姓的習慣,探親假一般都是用在中國新年的時期,無論在外多遠的遊子到這個時候都要回家過年,以合團圓美滿之意,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習俗。每年這個時候在鐵路、公路上都有數以百萬、千萬計的返鄉人流,造成交通的極度擁擠,千金難求一票,即使能買到車票,那車廂裡幾乎讓人窒息的擁擠成度也是一種極大的煎熬。陸青的父母痛惜兒子,便不叫兒子在中國新年回家,於是陸青便選擇八月中秋回家團圓。


 


狂風暴雨總是不長久的,昨夜一場豪雨在凌晨三點停歇了

 


狂風暴雨總是不長久的,昨夜一場豪雨在凌晨三點停歇了。周儀清、陸青一行人在凌晨四點半點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背起行囊,給值班的服務台小姐打了聲招呼,便出了畜牧局招待所,在淡淡星光下,向滄浪山公園進發。
天還沒有亮,唯有路燈和星光相應和。


陸青早聽說,滄浪山公園南臨金沙河,玲瓏秀麗,風景如畫,是滄浪縣唯一的一座公園,如今正值三月陽春,草木蔥蘢,繁花似海,經昨夜一場大雨洗刷,空氣清新而濕潤,瀰漫著花朵、青草、雨水、泥土的混合氣息,強烈的提醒著人們這是一年四季中最美好的時節。儘管天光未亮,陸青無法準確觀賞滄浪山公園的美麗風光,但憑這山巒園林所散發出來的濃郁氣息,陸青就斷定滄浪山絕對是一處絕佳風景,當可與小城的晚楓山一比高下。


 


子時,天地寂靜,九陰鼎盛,一陽初生

 


子時,天地寂靜,九陰鼎盛,一陽初生,在中國古老的修道文化中,子時是宇宙的最初,又是宇宙循環往復的新一輪的開始,因此許多功法的修煉一般都選擇在子時煉功,他們希望長生,希望永遠的保持著宇宙最初的狀態。陸青以前修練的峨眉山蓮花功就是子時練功,但是在??大法的修煉法理中並不強調這些煉功的特殊時辰,因為??是旋轉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旋轉著,隨時都在演煉著修煉者的身體,並不需要那些傳統的古老功法所要求的特殊煉功時間,而且不同的空間有不同的時間,子時在這個人類物質空間是天地的初始,而在更大更微觀的不同宇宙空間裡就不一定是宇宙的開始了。只有??大法解決了這樣的煉功問題,每時每刻都在演煉著修煉者,這是??大法遠遠超越當今世上所有修煉法門的殊勝智慧。
只是陸青習慣了在子時煉功,他覺的子時很安靜,很適和打坐煉功,他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生活規律。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子時煉功與其他大法弟子在其它時間煉功是完全一樣的,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差別。


 


一九九八年三月,週末,下午。

 


一九九八年三月,週末,下午。
一輛列車順金沙河而上,穿行在崇山峻嶺裡,陸青坐在靠窗的坐位上,觀賞著車廂外飛馳的滿目青山,但見青翠裡隨時竄出大片大片火紅的綢緞,轉眼間又飛逝而去,那是山區所特有的野杜鵑花,又叫映山紅,現在正是杜鵑盛開時節,端的是如火如荼,滿山遍野。


今天是星期六,輔導站組織本縣學員到鄰縣滄浪縣洪法,下午坐火車,晚上住宿在滄浪縣城,準備星期天早晨在滄浪山公園煉功洪法。陸青又一次給科長請了半天假,科長豪爽的准了假,現在機械廠半死不活的,技術科的工程師們閒的都不會繪圖了,小伙子要出去宣傳氣功,也不是壞事,總比那些小青年在車間打牌好的多啊,科長准了陸青的請求。


這次到滄浪縣洪法,由周儀清和陸青帶隊,兩個輔導員,另加八個學員,總共十二人,都是自發願意來的。小城還有另外一隊人馬由王建民帶隊,到鄉鎮洪法。紅凌也跟著陸青來參加滄浪縣洪法,她的修煉一直不精進,煉功學法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段時間因為白飛出差在外,到了星期天甚是無聊,聽說要到滄浪縣洪法,紅凌自告奮勇要去。陸青清楚的很,她是打發無聊找新鮮來了,陸青也不說破,隨她好了,多參加一些集體洪法的活動對這些不精進的學員還是很有幫助的。


陸青他們坐的是短途慢車,車廂裡甚是空閒,十幾個學員很輕鬆就找到了坐位,三五成群的各自侃著大山,陸青甚是不耐,獨自坐的遠遠的,靜靜的看著青山。周儀清見到大家的散漫,也不好說什麼,便拿出《????》默默的學起法來。從小城到滄浪縣要兩個小時的火車,她要抓緊這個時間學法,平時輔導站裡事情繁雜,不抓緊的話就很難保證有足夠的學法時間,不學法或者少學法,對修煉勇猛精進的周儀清來說都是決不允許的。


其他學員見老周學法,都不好意思起來,也紛紛停止了閒聊侃大山,看書的看書,聽講法錄音的聽講法錄音,車廂頓時安靜下來,有一些旅客好奇,感到這群人與眾不同,便詢問他們在幹什麼,學員們便立刻洪起法來,給車上的乘客介紹??大法,一時間,車廂裡又熱鬧起來。


陸青心裡讚歎,老周確實做的很好啊,這就是自己與老周的差距啊,自己看到學員們這些煩亂的現象本能的就想躲的遠遠的,清淨自在,但是老周不一樣,她總是用自己高境界的行為來影響周圍的修煉者,就像一朵白蓮花能夠開在渾濁的淤泥裡,那不染的高潔卻能夠給人間帶來天外的清涼,使聞者清心爽目,心神自律,真是了不起的真修弟子啊。


 


大道行(二)小城輔導站

 


大道行(二)小城輔導站
自從找到了晚楓山煉功點,陸青就不在家裡煉功了,他每天都四點半起床,從三姑村騎自行車趕到晚楓山公園煉功,煉完功後在街上隨便吃點東西就趕去機械廠上班,陸青感到這樣的狀態非常好。陸青感到,在公園集體煉功與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煉功,在感受上是有差異的,集體煉功的能量場非常強大,陸青很多次都看到了晚楓山公園煉功場上空那巨大的保護罩,紅光灼灼,大??在罩的中央旋轉,氣象宏偉。有一兩次,陸青甚至還看到了金甲的天神在煉功場的周邊護法,這些景象讓陸青煉功的信心更加堅定,認識到集體煉功點是受到師尊的特別加持,集體煉功具有特別的殊勝,這是個人單獨煉功所達不到的,因此陸青不論颳風下雨都要趕到晚楓山煉功。


周阿姨夫婦為了讓新學員盡快的提高上來,在自己家的大客廳裡給大家播放師父在??第?次講法的講法錄像,時間的安排也按照?天班的形式,每天晚上播放一講,新老學員幾乎都參加了。那些日子周阿姨家人滿為患,連陽台上都擠滿了人,男女老少唧唧喳喳,好不熱鬧,但是一到了師父的講法錄像開始播放,大夥兒全都鴉雀無聲,大家的心都很虔誠專注,客廳裡只有師父洪亮的講法之聲,那真是莊嚴殊勝的法會啊。


 


(一)晚楓山下兩聖童

 


(一)晚楓山下兩聖童
一九九七年五月,又一個繁花如海、草木蔥蘢的初夏。


年輕的陸青得法修煉已經一年了,得法之後,陸青已經記不清自己給劉劍鋒、白飛和紅凌洪法多少次了,只要大家相逢在一起,陸青就會不厭其煩的勸說他的這些好朋友趕快修煉??大法


 


第一章:問道(八)大雷震處??旋

 


第一章:問道(八)大雷震處??旋
一九九六年五月,初夏,某個艷陽西下的夜晚。


初夏的天空,瑰麗而神奇,滿天星斗,如一顆一顆的鑽石,鑲嵌在墨藍墨藍的天穹上,閃爍著神秘的光澤,而地上的人們卻絲毫不理睬這廣大蒼穹的神奇與莊嚴。世上的人啊,永遠都是在追逐那虛幻縹緲的功名利祿,永遠都是在糾纏渾濁凡重的七情六慾,沒有一刻的停留。即使是美麗如斯的瑰麗夜晚,人們也只顧著埋頭上演各自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沒有人能夠感受到、沒有人能夠理解到這廣大蒼穹內心的廣大悲憫與無限恩澤。


星光下的三姑村安詳而寧靜,陸青的宿舍就在村北頭的機械廠車隊宿舍區外面。那是一棟兩層樓的老式住宅樓,原本是專門給車隊的年輕單身漢們提供住宿的,因機械廠經營不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當年分在機械廠的年輕學生們幾乎都跳槽下海去了。偌大的兩層宿舍樓空空蕩蕩,只住著幾戶人家,很是冷清,但對陸青而言卻是清淨修行的極好所在,二樓西邊的第三間,就是陸青的宿舍。


星光如雨。
蒼穹無言。
大地沉寂。


此刻,陸青正手捧著金光閃閃的《???》,站在窗前,仰望浩大蒼穹,淚落兩行,感恩無限。


 


第一章:問道(七)《劍鋒求法》

 


第一章:問道(七)《劍鋒求法》
三仰峰歸來,陸青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練功也很散漫,有一搭沒一搭的,明藏向他含淚道別的情景常常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陸青查閱了相當多的古代修道典籍,也翻找了很多現代氣功師的著作,都沒有找到明確的答案。但是,陸青十分肯定自己所看到的大白蟒絕對不是幻覺,那大白蟒應該是屬於古代修道典籍和神話小說中所提及的妖邪一類,當是日久年深,修練成精,但是那白蟒最後為什麼沒有傷害到自己?那白蟒又為什麼會鑽進明藏的身體呢?明藏本人應該不是妖邪,相反,陸青對明藏的修練勇猛是非常欽佩的,那白蟒與明藏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陸青隱隱的感到,明藏含淚道別時所講的話,是真的在向陸青求救,要陸青將來有能力的時候幫助他,救度他。


陸青暗暗發誓,自己決定不要爽約失信,一旦自己擁有了能力,一定要幫助明藏解決這個問題。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彈指間,已是一九九六年的四月,又一個花紅草綠的暮春時節。


這日陸青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繪圖,精工車間有幾個零件圖需要從新設計,科長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陸青,這項工作的技術難度不高,對於陸青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很輕鬆就完成了。此刻陸青正長舒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尺、筆,尋思著下班後到新華書店遛一遛,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到的氣功修煉書籍或者佛教道教的翻譯典籍,陸青已經好久沒有去逛書店了。


正思索間,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推開了,一個人氣沖沖的走進來,一屁股坐在陸青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陸青抬頭一看,乃劉劍鋒是也,見他滿臉怒容,正氣的不行,便問道:「劍鋒,發生什麼事了?看你氣成這樣?」劉劍鋒把手上的一疊圖紙往陸青的桌子上一摔,氣道:「奶奶的,這工作沒法干了!」


原來劉劍鋒乃是機械廠沖壓車間的技術員,負責沖壓配件的技術事宜,今天他交給班組的圖紙上明明標注的很清楚,自己還特意給兩個班長交代了這批配件的特別的技術要求,結果兩個班做下來的配件還是弄錯了,這一批零件全部報廢,主任大發雷霆,說是劉劍鋒的責任,當著全車間那麼多人的面,大聲訓斥劉劍鋒的工作態度不認真,還要扣他的獎金。劉劍鋒這個窩火啊,著實憋了一肚子氣,等車間大會一解散,就跑到老同學這裡發洩來了。


陸青看著氣憤難平的劉劍鋒大發牢騷的樣子,沒有作聲。


陸青太瞭解劉劍鋒了,劉劍鋒出生在安徽農村,家裡有三個兄弟,劉劍鋒是老三,父母親的寶貝么兒子。劉氏三兄弟都很爭氣,全部都考上了大學,這在劉劍鋒農村老家是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劉家的家境貧寒,沒有錢供孩子們上大學,三兄弟嚎啕大哭。最後母親說,劉家這一輩子已經窮到底了,不能夠再讓孩子們接著受這個苦,現在他們有了跳出農門不再受苦的機會,再怎麼樣,砸鍋賣鐵也要供孩子們讀書啊,不然孩子們將來會恨我們一輩子啊。於是劉家老兩口走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好歹是借了些錢,還向鄉鎮府貸了一大筆款,才讓劉氏三兄弟念上了書。


劉劍鋒在大學的時候成績一般,生活非常節儉,同學們都說劉劍鋒的節儉已經到了虐待的成度,飯菜裡從來都是只有素菜沒有葷菜,衣服從大一到大四就沒有買過新的,寒暑假也從不回家,全是留在學校勤工儉學,掙些零錢補貼劉劍鋒捉襟見肘的困境。經濟上的困境讓劉劍鋒的精神變的異常的敏感和自卑,他的過度自尊因為他的過度自卑而發展到了接近神經質的地步,特行獨立,性格偏激,除了正常的學習生活,劉劍鋒與班上同學的交往幾乎為零。


劉劍鋒對天發誓,畢業後一定要功成名就,揚眉吐氣。


陸青和劉劍鋒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陸青在大學時代是相當活躍的學生幹部,學習成績在班上數一數二,每年都是拿的一等獎學金。雖然陸青家的經濟條件在班裡並不算最好,中等水平,也算是衣食無憂,大學時代的陸青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光芒耀眼,與劉劍鋒的情況恰好是一個鮮明的反差。當年的劉劍鋒看到陸青的時候就常常感歎老天不公,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樣的懸殊?不過,陸青在大學的後兩年癡迷氣功修煉,最後竟然發展到要出家當和尚,這是劉劍鋒沒有料到的。更讓陸青、劉劍鋒兩個人都想不到的是,這兩個平時也只是泛泛之交的同班同學,竟然畢業後會同時分配到一個單位。真是造化弄人,緣也,命也,誰能夠說的清呢?


分配到這個完全陌生的新環境,兩個老同學卻是互相照顧,惺惺相惜,陸青也由此走入了劉劍鋒的內心世界,瞭解到了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人生現實,也理解了劉劍鋒在大學時代的種種行為的心裡根源。陸青常常勸劉劍鋒要把這些人間名利看淡些,要活的超脫些,但劉劍鋒放不下,劉劍鋒最大的人生目標是要出人頭地,功成名就。雖然劉劍鋒也在修練氣功,「真氣運行法」已經練了好幾年了,「修煉」,應該說也是劉劍鋒人生的另一個夢想。但是劉劍鋒目前的階段還是以獲得世間的功名利祿為第一目標的,而修練氣功僅僅是作為劉劍鋒獲得一個健康強壯的身體的一個手段而已。要事業有成,要功成名就,身體不是最大的本錢和基礎嗎?劉劍鋒需要一個強健的體魄來達到在世間建功立業的目地。


這就是劉劍鋒練氣功的目地,與陸青的修煉目地是完全不同的。


陸青也看到了劉劍鋒與自己的不同,劉劍鋒是把氣功作為手段來獲取現實利益,而陸青恰恰相反,陸青是把氣功作為修煉圓滿的一種方式,是完全非世俗利益的目地,這是兩人的修煉在根本上的差別,是本質的差別。


劉劍鋒在陸青的眼中過的非常痛苦,劉劍鋒的偏激個性和極端的自尊心,使劉劍鋒在工作中障礙重重,動不動就與他的同事們發生爭執,劉劍鋒常常氣的暴跳如雷,心血沸騰。而且劉劍鋒經常抱怨老天不公平,把他分在這樣落後的山區小城,單位效益差,工資微薄,這樣下去哪一天才有出頭之日。在這個小縣城安寧的夜晚,劉劍鋒常常喝的酒氣熏天,動不動就跑到陸青這裡來訴苦,畢竟,陸青超越世俗的追求、平靜如水的修道者風範,這些都使劉劍鋒的內心感到安寧,使他暫時脫離了煩亂的心境。說實話,劉劍鋒喜歡與陸青交往聊天,陸青的平和心態讓他感到安全,或者,「修道」原本才是劉劍鋒內心隱藏最深的真正夢想,看到陸青,劉劍鋒就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現在,劉劍鋒又跑到陸青這裡來訴苦了。


陸青也不勸他,靜靜等待劉劍鋒把心裡的怨氣全部發洩一空,他知道,按照劉劍鋒現在的這般煩亂心態,對他說什麼都等於零,除非他自己平息了情緒,心態平穩了,說的話劉劍鋒才聽的進去。不過,等劉劍鋒平息心態,那些矛盾也不需要陸青為他剖析勸解了,劉劍鋒如此聰明的人,安能看不清事件的來龍去脈,安能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


看到劉劍鋒漸漸平息,陸青卻不想再與劉劍鋒交談那些工作事業的矛盾問題了,陸青問道:「劍鋒,你的真氣運行法練的怎麼樣了?該是到通大周天的境界了吧?」


劉劍鋒苦笑,一臉懊惱,道:「什麼呀,這段時間工作上的矛盾、同事間的猜忌,搞的我焦頭爛額,一塌糊塗,一坐下來就胡思亂想,根本就靜不下來,沒辦法練功,我的小周天現在都轉不動了,還說什麼大周天呀!」
「你呢?陸青,你的峨眉山蓮花功練到什麼成度了?」劉劍鋒問。


陸青輕歎了一口氣,有些傷感,道:「自從那次白飛看見我的元神後,我就感到自己的功力很難再上長了,直到今天我也沒有明顯的進步。我想,可能是我沒有真正得到高功夫師真傳的緣故,如果再這樣練下去,這一輩子恐怕也就只能夠到這一步了,所以,劍鋒,我還是想出家去,到成都昭覺寺出家專一修煉佛法,你看如何呢?」


劉劍鋒沉默良久,點頭贊同。


劉劍鋒非常清楚,陸青跟自己、跟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不一樣,陸青這樣的人,注定只是這紅塵的過客,注定是要走上那傳說中的修佛修道之旅,「出家」對於陸青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了方向,那麼遲遲拖延不如快快行動,免得虛耗光陰,劉劍鋒這樣認為。


劉劍鋒抬頭,仔細端詳這超脫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陸青,突然發現陸青的臉上一片黑氣,使他原本應該紅潤發亮的面龐現在看起來竟然十分憔悴,劉劍鋒問道:「陸青,你是不是又給人治病了?」在劉劍鋒的印象裡,陸青每次給人用氣功治病以後,就會出現這般的狀況,這次也應該八九不離十吧。


陸青點頭稱是。


劉劍鋒不禁有些煩躁,道:「勸你好多回了,不要給人治病,你那點功力治不了幾回就漏的精光,你這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看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要哪天治不了別人,自己倒成了病簍子!」


陸青又點頭稱是,確實,這一次別人求他治的是三姑村一個癱瘓病人,陸青在治療的時候,感到這病人的病氣十分兇猛,自己的功力竟然壓不住它,後來雖然暫時把那病氣壓下來了,但是陸青感到從未有過的心力交瘁。現在聽劉劍鋒一講,陸青也有些後怕起來,不要真的象劉劍鋒說的那樣,別人沒有治好,自己卻搭進去了,那就太危險了。陸青想,今天下班就到那人家裡把治病一事推掉算了。


正思索間,劉劍鋒又道:「陸青,你原來那本《中國???》還在不在,借我看一下,近來我的心情很煩躁,「真氣運行法」是練不下去了,?老師的《中國???》倒是一本很好的書,我看看這書可能煩惱會減少很多呢。」


陸青惋惜,道:「不巧的很,一年前我已經把那本書送人了,現在你是看不到那本書了。」


劉劍鋒大惱,這些日子諸事不順,連看一本書的小小要求都辦不到,看來自己確實是交上霉運了。


陸青笑道:「不必煩惱,我立刻匯款到氣功書店,讓他們寄來好了。」


 


第一章《問道》:三仰峰驚魂-陸青的悲傷

 


第一章《問道》:三仰峰驚魂-陸青的悲傷
時光飛逝,轉瞬間,春蘭凋謝,夏荷敗零,又是一個菊花盛開的金色秋天來臨。


陸青的元神離竅現象並沒有給陸青的修煉帶來本質上的變化,陸青覺的自己的峨眉山蓮花功練來練去好像總是徘徊在一個層次中,再也不能夠往上提升。密宗的經書又深奧難懂,文字艱深,陸青翻遍查閱了很多古文詞典,瞭解到了些許古文的含義,但是仍然無法理解這些經典的內涵。這一切都使陸青的修煉狀態陷入了低迷,修煉難啊,難於上青天,陸青在難眠的夜晚無數次地歎息。


陸青決定要再次尋仙訪道。


「十·一」長假是一個很合適的假期,陸青翻開旅行地圖,仔細搜索名山大川,最後選中福建的道教名山--武夷山。據說武夷山歷朝歷代都有仙人飛升,是著名的洞天福地。陸青簡單的打點了一下行李,就踏上了南下的列車,在福建北部重鎮邵武下車,再轉乘到武夷山的長途汽運班車,二個小時就可到達武夷山了。


說來巧合,陸青在長途汽車上遇見了一位出家僧人,三十多歲,相貌不群。陸青遞上自己的佛教皈依證,表明自己的居士身份,恭敬的詢問那僧人起居安好,僧俗二人自是一頓寒暄。原來那僧人法名「明藏」,乃是福建泰寧人氏,原本是中學教師,看破紅塵,出家修行,出家已經五年了。今年在峨眉山金頂普賢菩薩道場閉關打禪,因峨眉山海拔太高,氣候嚴寒,一到十月,滴水成冰,著實讓明藏南方人的體質難以適應,一不小心就讓寒氣傷了肺腑,不能夠繼續打禪下去。明藏只好下了峨眉山,回到福建,現在正回武夷山三仰峰。


陸青與明藏交談甚是愉快,他從明藏的身上看到了一個修行者的勇猛精神,這令陸青欽佩不已。明藏見他態度恭敬,頗有好感,便問陸青可願隨他到三仰峰住上一住。武夷山佛道兩家的修行者都不在少數,都是與明藏一樣在武夷後山結廬獨修,其中頗有高人,可以拜訪,多增見識,也是好事。陸青大喜,正求之不得也。


二人在星村下車,專走山間小道,乃是後山一些道觀、廟庵的出家人行走之路,開始還有些人煙,一些小廟庵堂錯落其間,越往裡面走就越來越偏僻,最後就了無人跡,山中空寂,唯有鳥雀驚飛,走獸藏匿。明藏笑問陸居士可害怕乎?陸青回答道,不也,修道人為修行,生死尚可捨棄,害怕何為?


傍晚時分,晚霞飛舞,陸青和明藏從後山終於到達武夷山主峰——三仰峰。但見三仰峰上有一個巖洞,裡面石灶、石床、石凳,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明藏一邊整理洞府家什,一邊給陸青介紹。此處乃是道家白玉蟾真人修道飛升之處,甚是吉祥,只有兩條山路可通,一個就是陸青、明藏所行的後山之路,一個是下面桃源洞風景區有一條小路可行,武夷山現在雖然已經是旅遊開發區,但因主峰高峻險拔,山路隱深。目前尚沒有開發到此處,一般遊人都不會來到此處,來到此處的多半是修真訪道之客,見此處洞府,多是愛惜,不會損毀。說到此處,明藏歎息,現在結廬修行越來越困難了,到處都是旅遊開發,好端端的清修之地弄的烏煙瘴氣。


趁天光尚明,明藏、陸青二人趕緊起火,將從山下買來的麵條放到鍋裡煮熟,再隨便摘些野菜放進鍋裡,一頓晚飯就做好了。當最後一縷霞光消失在西方天際,明藏、陸青結束了晚餐。


此時正當農曆九月十七,明藏、陸青交談各自修煉體會,正談論中,見一輪明月從東方天際冉冉升起,漸行漸高,清輝如玉,遍照武夷群峰,山巒溪流間有雲霧蒸騰而起,漸漸匯聚成海,乃是著名的「武夷雲海」。但見雲海中萬波流動,峰巒時隱時現,高天湛藍如洗,冷月如冰,群星閃爍。三仰峰上論道的二人如同神話中的仙人一般,下瞰雲海,上摘星辰,如臨仙境,好個武夷洞天,仙家福地,此境只得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也。


陸青睹此人間絕景,心曠神怡,讚歎不已,都說絕佳的景致只能夠在絕險的地方看到,此言不虛也,武夷諸峰也只能夠在這武夷的絕頂三仰峰才能夠看的到這人間仙境的全貌。


漸至夜深,二人結束談話,回到洞中石床同榻而眠。石床上早已墊滿稻草,再舖一床墊絮,只是蓋的棉被不夠,只有一床,二人便合衣同蓋一床棉被,勉強能夠覆體。陸青甚是不慣,久不能眠。


卻說時至後半夜,那明藏起身,出的洞來,在洞前空地上舖了一個蒲團,雙腿一盤,坐起禪來。陸青看了一下手錶,乃是凌晨三點,知道這是明藏在例行禪定功課。按照釋迦牟尼佛的要求,出家人不能夠貪睡眠,後半夜是要打禪的。陸青心裡讚歎這明藏是真修行人也。


陸青在洞中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坐起身來,輕手輕腳下的床來,輕輕走到洞邊,他想看看這明藏打坐的姿勢是不是跟自己的相同。這一看不打緊,把陸青唬的魂飛魄散。


卻見那明藏的身後盤著一條白色的大蟒,碗口粗細,渾身白鱗在月光下閃著寒光,那蛇頭呈三角形,額頭一點朱紅,閃著紅光。但見那蛇正朝著空中的明月吐著芯子,當是在採集月之精華。


陸青腿腳發軟,竟是半步也不能夠移開,唯有冷汗涔涔而下。


那蛇似乎感到了有人在窺視,轉過腦袋,立時發現了洞邊的陸青,目光一寒,頓時騰起在空中,向陸青撲來。陸青嚇的七魂走了三魂,竟是腿不能動,音不能發,只能夠眼睜睜的看那大蟒直撲下來,陸青心中大呼此命休矣!情急之下,腦海中竟是本能的大喊:「師父救命!師父救命!!!」其實「師父」是誰,陸青並不知道,平日裡他的心中總有一個根深蒂固、揮之不去的念頭,他想自己一定是有師父的,總有一天,陸青會找到自己宿命中的師父。眼下情勢緊急,陸青脫口而出的竟是「師父」,可見的陸青平日裡尋師之心何等強烈。


卻見那大蟒撲至陸青三丈距離時,突然好似被什麼東西阻擋,一下又彈回原地,如是三撲,如是三擋,如是三彈,大蟒竟是不能夠近陸青三丈以內範圍。


那大蟒在月光下的空地上半立其身,足有一人之高,立起蛇頭,朝著陸青吐著芯子,目光之中竟然有幾分畏懼。原來陸青凡胎肉眼看不見,就在大蟒撲下來的一剎那,在陸青左胸迅速飛出一道旋轉的光芒,赫然竟是一個小??,那??極速旋轉,在陸青頭頂漲大成一丈大小的大??,並立刻布下了一道保護屏障,一道白光將陸青三丈方圓全部籠罩,那大蟒一碰及白光罩,就立刻被彈回。大蟒對陸青竟是無可奈何。


 


第一章:《問道》陸青的元神

 


第一章:《問道》陸青的元神
金黃的豐收的秋天過去,雪白的凋零的冬天來臨。
雪白的凋零的冬天過去,綠色的希望的春天來臨。


這陽春三月的季節,天地造化之手正創造著一幅春之圖畫,以希望的綠色為主調舖滿山川大地,奼紫嫣紅的色彩隨處潑灑,伴以鶯歌燕舞,桃花紅,梨樹白,油菜花的金黃更是一塊一塊的錦緞,一切都在金色的陽光中透顯著勃勃的生機。


陸青的心情也與這春天的景致很般配。


陸青從峨眉山回來後,儼然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小氣功師,從廠部到他所居住的三姑村,幾乎都知道機械廠有一個從峨眉山學功歸來的小伙子,很神奇,這小伙子用氣功給人治病很見效,什麼扭傷、感冒、頭疼等等小毛病一治就靈。當然,沒過幾天就又犯了。山區小城的淳樸人們也並不追究到底,至少當時給人解決了問題,就心滿意足了。


陸青很幸運,沒有什麼癌症之類的病人來找他,讓他保全了氣功師的美名。


陸青從峨眉山回來後就開始義務傳授氣功,當然是峨眉山氣功大學所傳授的功法,叫「蓮花功」,大伙好奇,一開始的時候來學練的人不少,在陸青宿舍前面的空地上一大早就有一大隊人馬跟著陸青練習動作,但是寒冷的冬天來臨,沒有人願意離開溫暖的被窩,也沒有人願意在外面受凍,結果經過一個冬天下來,就剩下陸青一個人練了。


陸青的心裡稍微有些失落,不過,這並不影響他修練的信心,他的業餘生活除了看看從昭覺寺帶回來的密宗經書,就是一心一意的修練峨眉山的蓮花功,他想修成正果,其他人練不練對他來說,並不是第一位的事情。


這天,白飛和紅凌的家裡來了客人,是紅凌的母親和二個姐姐,專門從鄰縣的鄉下來看望紅凌的,看望這個最小的閨女生活的怎麼樣,更是要考驗一下女婿對待紅凌是什麼樣的姿態,一時兩口子的家裡熱鬧非凡。


當然,住宿就成了大問題。


於是白飛晚上就到陸青的宿舍來住。陸青宿舍剛好有兩間房,裡間是臥室,外間搭了幾張木板做灶台,電炒鍋、電飯煲一放,就是廚房了,白飛一來,把廚房的木板一拆,就變成了簡易的木板床,墊絮一舖,被子一蓋,正是一個美夢安樂窩。


繁星高掛天穹,郊外的山野寧靜而安詳,這是一個萬籟俱寂的好夜晚。


白飛因為丈母娘的聖意難測,思來想去,翻來覆去,躺在床上是怎麼也睡不著,只好數一數窗外的星星吧,不是都說睡不著覺數星星就可以安眠嗎?現在白飛也只好用這個辦法強迫自己睡覺了。看著窗外起伏的丘陵山巒,數著眼睛能夠觀測到的一塊墨藍天空裡的繁星,白飛漸漸的合上了眼睛,但是,白飛的意識卻很清醒,奇怪的很,自己明明已經閉上了雙眼,屋子裡的一切卻依然看的清清楚楚。


白飛看的很清楚,他看見外屋的房門「吱——」的一聲開了,屋外黑漆漆的彷彿有什麼詭異的事物在窺視著自己,白飛好像還看到了一雙非人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視著自己,頓時,白飛嚇的汗毛倒立,冷汗涔涔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從屋外一滾而進,上到了白飛的身上。


白飛嚇的大叫,可是聲音卻發不出來,眼皮也睜不開,身子也動彈不了,那黑東西如千斤重物壓在了白飛身上,白飛甚至能夠感觸到那東西冰冷的氣息和粗糙的皮毛。


白飛從小生在農村,常聽村裡的老人們講故事,都是些山精、樹怪、鬼魂之類的靈異傳說,小時候他和村裡的小孩子一樣常常是不敢聽,又想聽,聽了之後就嚇的不敢睡覺,害怕一旦睡著了那可怕的鬼怪就會來抓走了自己的魂兒,後來逐漸長大唸書,學習了唯物主義,相信了現代科學,就不再相信這些鬼怪的傳說了,知道這些都是封建迷信,是落後迷信的老人們編造的嚇唬小孩子的故事而已。


現在的情形卻分明就是小時候聽老人們講的「鬼上身」!!!


白飛嚇的魂飛魄散,唯有大叫:「陸青救我!!陸青救我!!」在白飛的印象裡,陸青成天神神怪怪的,又是佛經,又是氣功的,想來該是能夠救救自己吧,何況離白飛最近的也只有陸青,雖然白飛的聲音發不出來,白飛的意念卻是如此強烈的呼喊著陸青。


但見陸青裡屋的門「吱——」的一聲應聲而開。


白飛的救星,可愛至極的陸青真的出來了!!


但見陸青渾身散射著淡淡的光輝,柔和而溫暖,在白飛的眼裡分明有著強烈的神聖感覺,這光輝中的陸青走到白飛床前,微笑著,說道:「不要怕,不要怕——」,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手將白飛的手掌握在手中,用迸射著金光的手指在白飛的手掌上寫了兩個字,白飛看的很真切,乃是金光閃閃的兩個「佛」字,左右手一邊一個。


白飛剎那間好像充滿了無窮的力量,雙掌對自己身上的黑東西用力一推,金光暴漲,那東西頓時逃遁的無影無蹤,白飛身上的千斤重負也同時消失。白飛長出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但見窗外的星光依然燦爛,裡屋和外屋的房門依然關閉著,一切都還是那樣的安靜,剛才的一切都好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當然,也沒有陸青那渾身發光的身影。


原來是南柯一夢啊!不,不,決不是夢,白飛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如此的真實,那冰冷的氣息、那粗糙的皮毛、那魂飛魄散的恐懼……絕對不是夢,白飛坐起身來,摸了一下自己的內衣,這襯衣早已被汗水濕透了。


白飛這一夜是再也睡不著了,那鬼物的恐怖和陸青的神奇,還有丈母娘的聖意難測,交織在白飛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一個漫長的夜晚白飛就這樣捱過來了。


當黎明的光芒裂開東方的天際,春天的早晨在鳥兒們的歡快鳴叫中甦醒,陸青已經在自己的宿舍裡屋練完了功,他推開房門準備洗漱,洗漱完畢再到村東頭去吃早點,然後就要開始騎上自行車到機械廠上班了,新的一天將要開始了,哪知剛打開房門,白飛已經早早的站在門口等待了,奇怪的很,這懶蟲今天起的比自己還早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白飛見陸青出來,大喜,抓住陸青的手,連聲道謝,並大聲讚歎陸青的功夫了得,真是神仙一般。


陸青大奇,丈二摸不著頭腦,道:「白飛,你是沒睡醒,還是睡糊塗了?你說的什麼啊?!」


白飛遂把昨晚之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後用崇拜的眼光看著陸青,心想,我都已經說出來了,你該不會還要推說不是你吧?


陸青沉默良久,他確實不知道昨晚之事,昨晚他睡的很好啊,沒有聽到什麼白飛呼喊救命的聲音啊,當然,就更不會像神仙一樣去救他了,但是,看白飛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那白飛看到的陸青又是誰呢?真的是自己嗎?陸青一時間也恍惚懷疑起來,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再說,這般神奇的事情發生在我陸青的身上,於陸青本大人的聲威只是大大的有利,何樂而不為呢?陸青一邊給白飛打著哈哈,一邊打水洗臉漱口。


陸青一個上午都在想這件事情,思想開小差,連續把手上的機械圖紙繪錯了好幾處,給科長好是一頓訓斥。


下班後,陸青騎著自行車慢行在回三姑村的路上,一路上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山巒起伏含翠,煞是美麗可人,陸青突然靈光一閃,哎呀,該是我的元神已經修煉出來了。陸青記的很清楚,他從南嶽衡山的龍門派師父處抱回的道家氣功的典籍裡記載,「識神死,元神生」,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雜念紛紛的後天識神就被抑制住,然後清淨無雜的先天元神就能夠產生,到一定層次的時候元神還可以離開肉身,獨立的做事情,這叫「元神出竅」,當然陸青就不會知道那元神去做什麼事情了。


陸青大喜,確定自己已經修到相當高的境界了,這元神出竅可不是一般尋常練功人能夠辦到的。陸青大喜之餘,立刻回想起在去年冬季的時候,陸青就曾經幾次看到了自己的元神。因為冬季寒冷,有幾次早晨到了練功的時候陸青不願意起床,結果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陸青就清清楚楚的看到,從自己的身體裡坐起來一個自己,渾身發著淡淡的光輝,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穿的也一模一樣,見到他離開自己的身體,走到窗戶邊向下望。陸青知道他是想到外邊練功呢,但是他沒有身體會很危險呢,陸青遂心想,好吧,我起來練功就是,你趕快回來,這意念發出來後,就看到那發著淡淡光輝的陸青轉過身來,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陸青遂起床穿衣,到外面開始一天的必修功課。


一直一來,陸青也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他是自己修練出來的元神啊!!陸青大喜過望,看來自己的艱苦修練總算是沒有白費力氣。


陸青猛登自行車,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他的心情和這明媚的春天一樣歡喜亮麗。他卻不知道,與此同時,他那身體中那渾身發光的元神陸青,此刻也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發光的元神陸青心裡正笑著歎氣道:「哎,人啊,真是可憐又愚蠢的生物!!」


(本篇完,請關注下一節《三仰峰驚魂》)


 


第一章:問道(四)友誼的光輝

 


第一章:問道(四)友誼的光輝
陸青的單位沒有為難陸青,陸青的父親千里迢迢趕到機械廠向廠領導求情,其情可憫,可憐天下的父母心,誰不呵護自己的孩子呢,誰不希望孩子有一個幸福的現在和將來,年輕人嘛,出錯是難免的,回來就好,機械廠的書記對陸青一番語重心長的訓導後讓他回去上班。


陸青的歸來讓陸青的朋友們很是高興。


白飛與紅凌小兩口子備下豐盛的酒菜,約上劉劍鋒,三人給陸青洗塵接風。


山區小縣城的郊外田野縱橫,滿是晚稻收割後的蒼涼,遠處丘陵起起伏伏,小河綿綿延延,星星點點的燈光和夜空裡稀稀疏疏的星月一樣,清清冷冷,而機械廠郊區車隊的宿舍區裡,有一處燈火卻氣氛熱烈,溫暖如春,這是白飛和紅凌的家。


白飛、劉劍鋒和陸青是同時從外地分配來機械廠的學生,白飛是省內中專畢業,而劉劍鋒、陸青是大學的同班同學,三人同一批來到機械廠,關係十分要好,緣份著實深厚。紅凌與白飛原是老鄉,白飛在省城讀中專時兩人就相戀了,等到白飛畢業分配,紅凌也跟著一起來到了這個山區小縣,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四個人的筵席甚是熱鬧。


陸青在峨眉山練習辟谷,先日食二餐,每餐二兩,再慢慢減至日食一餐,每餐一兩,體重從一百二十多斤直降到九十六斤,只瘦的皮包骨頭,臉色菜青,走路給人的感覺好像腳底輕浮,沒了重心。加之陸青從峨眉山背回來一個稻草編織的蒲團,配上峨眉山氣功大學發的繡著蓮花和太極的深藍校服,這個怪異的形象著實讓嬌小玲瓏的紅凌臉上紅霞飛舞,忍俊不禁,笑痛了肚子。陸青的臉上掛不住,訥訥的說:「紅凌,你別看形象不好看,可是學到了真本事,我現在可以給人治病呢,不信你試試!」


紅凌大奇,道:「有那麼神奇嗎?我不信。」


紅凌自幼多病,身體虛弱,平時稍微不注意,風吹一下就要感冒,家裡的藥塞滿了抽屜,一聽說陸青學了治病的手段,自是拉著陸青演示演示。陸青二話不說,立馬運功,採集能量,給紅凌一頓搗鼓,把峨眉山學來的什麼氣針、一把抓、排病氣、光照法一併統統用上,一邊治一邊問:「有感覺沒有,有感覺沒有?」


紅凌奇道:「嗨,嗨,真有感覺,麻麻的,是舒服多了也。」


陸青得意洋洋,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儼然有一點氣功大師的氣派了,飄飄然之中,彷彿從峨眉山一下來,自己已經鍍金了。


紅凌大笑,道:「這下好了,我以後也不吃藥了,有問題就找你,幾下就治好了,你可不准推哦!」


陸青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回答:「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旁邊的劉劍鋒皺皺眉,沒有作聲。


劉劍鋒身材高大,天庭飽滿,劍眉飛揚,他和陸青一樣,也是氣功愛好者,他所習練的功法叫「真氣運行法」,是一種道家經絡真氣運行的法門,在當時的氣功中也是比較早出現的功法,主要是自己修練功法,鍛煉身體,沒有談到給別人治病,當然,若是比起眼下的這些神乎其神的功法,名氣自是差了一大籌,但是劉劍鋒在大學時代就練真氣運行法,曾經有強烈的感受,據他自己說,已經通了小周天,氣感強烈,精神充足。修煉的事情,原本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劉劍鋒實在捨不得丟掉這門功法,再說,劉劍鋒總感到現在的這些功法實在吹的太玄,三天就能夠給人治病,五天就可以傳功,這些很難讓劉劍鋒接受。在劉劍鋒的思想觀念中,給人治病是要損耗自身的功力的,所以在這些年裡劉劍鋒雖然也接觸了很多種類的氣功,卻還是一如初衷,保持著大學時代的功法修練。


 


第一章:問道(三)悲憫

 


第一章:問道(三)悲憫
陸青在昭覺寺一呆就是三天。


昭覺寺的住宿很便宜,一說是來求法的,那年輕的知客僧人大是熱情,大開方便之門。儘管陸青還沒有皈依,還不算是佛教的居士,知客僧也按照佛教內部的居士熱情對待,住宿每晚三元錢,在齋飯大廳吃飯每頓二元錢。那僧人一邊給陸青登記住宿,一邊讚歎陸青有佛性,這樣年輕就有求法之心,並恭喜陸青來的正是好時候,本寺的方丈、著名的漢地黃教大活佛,清定上師,正好從西藏歸來,陸青正可以皈依上師,好好修行佛法,將來一定會證得正果的。


陸青喜出望外,暗喜上天可憐自己,終於和佛法接上了緣份。


隨知客僧來到居士樓,陸青在這裡竟然又遇到了不少來尋道求法的年輕人,山南海北,五湖四海,很多都是慕清定上師之名而來昭覺寺,希望皈依上師,修行佛法。陸青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和這些興趣相投的同齡人在一起,彼此都有說不完的話,陸青在這裡瞭解到了很多關於佛教和密宗的知識,大開眼界。


陸青在昭覺寺的法物流通處請了一張清定大和尚的法照,上面赫然竟是一尊地藏菩薩的法身像,頭頂光環,左手持明珠,右手持錫杖,坐蓮花台,法相莊嚴。寺裡的僧人們說,那是去年清定大和尚為顯密圓通殿中千手千眼觀世音聖像開光時,有居士為清定上師拍照,結果照片洗出來竟然是一尊地藏菩薩法身像,眾皆嘩然,皆視清定上師為地藏菩薩的化身。此事頓時在川中乃至整個佛教界傳開,每日從全國各地來昭覺寺拜偈清定上師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據說拜在清定名下的俗家弟子有數萬之多。


陸青對此當然也是誠惶誠恐,奉清定上師為神明。


第二天凌晨四點鐘,昭覺寺的鐘聲悠悠,喚醒寺中的僧人居士和男男女女的信仰者,這是黃教僧人們的例行早課,集體上殿舉行法事,並念誦《上師頌》等黃教大眾經典,這個功課沒有局限,對所有的來訪者都開放,說是與眾生結善緣的。陸青也和其他信眾一起參加了早課,見到上師頭戴法冠,袈裟披身,端坐中央法座,領頌經典,虔誠的僧人與信眾齊聲應和,念誦經典的聲浪如海,此起彼伏,在香煙繚繞中更顯出宗教的神聖與神秘。


早課結束的間隙,陸青們一一來到清定上師的法座前,磕頭作揖,頂禮活佛,呈上財物作為供養,活佛也為他們摸頂加持,侍者在一旁遞給他們一個裝有法名的紅包,他們就算正式成為上師的弟子了。陸青現在正是窮光蛋一個,實在拿不出多少錢,咬咬牙,在紅包裡包了三十元紙幣,這是密宗的規矩,不能夠破例,別的師兄們可都是幾百上千的拿,都說錢拿的越多,功德就越大,誰不想多積功德啊。陸青在呈上供養的時候,悄悄的偷看了上師一眼,見他身材瘦小,相貌清正,面目慈祥,一點沒有九十多歲老人應有的蒼老與昏昧。


陸青他們接下紅包,趕緊退出法殿,因為這些黃教的僧人要開始進行下一輪的宗教儀式,頌持密宗經典,只有被授與密乘灌頂的僧人和居士才可以留在這裡,陸青他們自然不能夠呆在此處的。


陸青打開紅包,看到自己的法名,乃是「釋智空」也。


早有管事僧人過來,引領他們來到辦公室,給他們辦理佛教統一制定的皈依證,從此以後,他們就是被正式承認的佛教居士了。


陸青在昭覺寺感受了令人熟悉的宗教氛圍,他也覺的奇怪,只感到今天看到的這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好像這一切都曾經在某一個夢中出現過,那個夢裡的自己和這些僧人一樣,穿著紅布的袈裟,與大眾一起做著與今天幾乎一模一樣的法事。


也許,自己的前世就是和尚吧,陸青想。


接下來的時間,陸青仔細參觀了昭覺寺裡的各大殿堂,大雄寶殿、地藏殿、彌陀殿、圓通殿……一尊尊莊嚴肅穆的神像,一聲聲虔誠的佛號,都強烈的刺激著陸青的感觀神經,這是陸青第一次這樣懷著神聖而虔誠的心態來觀賞寺廟,彷彿有一些東西從記憶的深處甦醒過來,在遙不可及的悠遠時空裡輕扣陸青的沉睡的靈魂。


中午,陸青一個人坐在圓通殿外的空地上閱經,乃是《地藏本願經》,只把陸青看得痛哭流涕,渾身汗毛聳立,地藏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偉大胸懷將陸青完全的征服。陸青的心裡暗暗發誓,今後陸青也要如地藏一般,地獄不空,不證菩提,發願要修行佛法,普渡一切父母眾生。


夜晚,子時,陸青來到大雄寶殿前的空地上打坐。


因為陸青明天就要離開昭覺寺,坐上回單位的火車,千里萬里的路途遙遠,恐怕難再相遇昭覺寺,陸青的心裡依依不捨,唯有在這大雄寶殿前,打坐入定,多感受一下佛門聖地的強大氣場,以感懷之。


子時的昭覺寺,寂靜無聲,除開寺中精進的僧人居士還在禪定打坐,一般的人都已經安睡了,大雄寶殿前的幾人合抱的黃角樹靜默無聲,枝葉寬廣如巨大的寶傘,泛著青光,天空幽藍如洗,繁星點點,好一個萬籟俱寂的佛門靜地。


陸青方才坐了一小會兒,就睡著了。


但見陸青呼吸之間,有一輪淡淡光輝輕輕鑽出陸青的胸前,來迴旋轉,赫然竟是一個閃動著神聖光輝的小??,但見著??上升到陸青的頭頂上空,陡然漲大為一丈方圓的大??,威威旋轉間,投下一道薄如輕紗的白色光明,將沉睡中的陸青籠罩在光柱之中。


 


第一章 《問道》(二)錯失

 


第一章 《問道》(二)錯失
十一月金秋的峨眉山道兩邊,楓紅草綠銀杏黃,秋色斑斕。


山間小道上,兩個年輕人正結伴下山。


和陸青一起離開峨眉山國際氣功大學的,還有一人,叫甄大福,與陸青不同的是,大福不是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輟學,他是感到這所謂的氣功大學所教授的氣功功法並不是什麼真正高層次的功法,與當今社會上的其它一些功法並沒有多大的差別,都是什麼采氣、采光、氣針療法、光照治病法、一把抓等等,所以,智慧的大福決定離開。


而且甄大福的姑姑打來電話,告訴他???老師在廣州舉辦國內最後一次???講法傳授班,要他一定要去參加。甄大福在來峨眉山國際氣功大學之前,煉的就是???,只是他經不起《中國氣功》雜誌廣告裡神乎其神的宣傳,按耐不住尋求神奇的心理,就千里迢迢從山東來到峨眉山,結果大失所望,感到還是???更好。加之姑姑一再催促,就毅然決定退學離開,準備在成都乘坐火車立刻趕往廣州,參加?老師的?天講法班。


秋日的陽光洋洋灑灑,引領著這兩個年輕人下山的道路。陸青和甄大福一起,走在峨眉山道上,感到真是不可思議。


陸青雖然也甄大福一樣都是峨眉山氣功大學的新生,彼此間卻並不認識,分在不同的班級裡,不想竟然會同時下山。而且,陸青來峨眉山之前所學煉的功法,巧的很,竟然和甄大福一樣,也是???,陸青和甄大福侃著大山,心裡卻在想,真是有緣啊。


 


※文章可以轉貼嗎?可以,不過要註明出處、標示本站連結。
※建議瀏覽器:Chrome 或 Firefox 或 Opera 或 IE11以上

總網頁瀏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