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中國六大警訊

 

投資中國六大警訊

作者：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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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訊】台商或外企在中國大陸經商遭到坑殺的案例，早已時有所聞，但 通常僅被視為個案特例，或是當事人心有顧忌、媒體恐懼中共的自我 審查而不敢張揚，僅在檯面下流傳。 前不久台灣的新光集團與北京華聯集團合資的「新光天地」爆出經 營糾紛，終於讓投資中國的風險問題，再也無法粉飾太平。週刊特別為此製作「投資中國六大警訊」的封面故事，提出六項觀察指標，揭示投資中國的風險，協助讀者及 「錢進中國」的企業家掌握先機，減少損失。 而對於深入瞭解投資中國的危機，若是讀者意猶未盡，週刊還整理十本必讀的書單，協助讀者見樹又見林的縱覽全貌。全文轉載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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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中國六大警訊
文 ◎ 唐浩、張一靜

京新光天地百貨經營權糾紛事件，因中共官方介入，暫告落幕。
近期台商圈最勁爆的話題，非台灣新光三越集團與北京華聯集團的經營糾紛莫屬！從北京華聯集團董事長吉小安以粗暴的方式「接管」新光天地，引起兩岸及國際社會嘩然，到最後胡錦濤、國台辦迅速介入「善後」，整個過程充滿戲劇性。

此案不僅有如電視商戰劇般的精采，更因此引人關注──新光案究竟是個案或只是冰山一角，外企在中國投資的整體環境，究竟還存在多少深不可測的黑洞？還有多少危機四伏的隱憂？

外企在中國的投資風險問題，開始因這次的新光事件而逐漸成為焦點話題，本刊就透過「政府廉能」、「貧富差距」、「資訊透明度」、「兩岸投資糾紛」、「社會風氣」、「民心思變」這六大指標，為讀者勾勒出一個輪廓。

【指標一】 政府廉能不彰 動搖國本禍根

去年10月份，中共領導人胡錦濤在北京召開「國際反貪局聯合會第一次年會暨會員代表大會」，強調：「反腐，是當前中國政府的首要任務。」一個國家的首要任務，竟然是「反腐」，此話一出，便顯示中共官場的腐敗已達到「動搖國本」的程度，讓胡錦濤寢食難安了。

中共官場的腐敗究竟有多嚴重？根據中共官方的統計指出，2001年以後，每年貪腐大案超過4萬件，平均每天至少109件。超過100萬人民幣的大案，在1993年有57件，但2000年以後，每年至少約1,300件，惡化到23倍。

再看看2006年中央黨校、中宣部和社科院的聯合調查，可以發現中共的權貴子弟財富暴增，與2001年的貪腐調查有結構性關聯。

這項2006年的聯合調查說，在中國13億人當中，「擁有個人資產超過5,000萬人民幣」者有27,310人，在這其中「有超過一億元人民幣」者有 3,220人，占約1/9。在這3,220人當中，高幹子弟就佔了92%，遍佈金融、外貿、股票、開發等領域，同時掌握大型工程案。

至於貪官究竟捲走了多少錢？根據2006年《了望》雜誌指出，外逃的處長級官員不少於4,000人，被貪污的金額高達1,913億美金。若將《了望》雜誌指出這個數字，放在中國最近幾十年吸收的外資為6,500億美金下來看，被貪官中飽私囊的金額高達將近1/3！

三位與中共官方關係密切的學者王紹光、胡鞍鋼、丁元竹，早已在2002年8月提出〈最嚴重的警告：經濟繁榮背後的社會不穩定〉的警文，高分貝呼籲，中國經濟繁榮背後隱藏著嚴重社會危機，若處理不好便會失控，導致政府突然垮臺。

文章中表示，城市居民不滿集中在五大問題上，包括下崗失業、腐敗、貧富懸殊、社會風氣敗壞、社會治安惡化。農村居民不滿也有五大問題，包括農民負擔過重、腐敗官僚主義、貧富懸殊、社會風氣敗壞、失業下崗人員增加。

其中可以發現，「腐敗」、「貧富懸殊」、「下崗失業」、「社會風氣敗壞」，是城市居民及農村居民共同的不滿。

台灣大學經濟系教授張清溪在〈台、中經貿的風險〉一文中提到，「腐敗問題，存在已久，1989年天安門六四事件，學生市民『反官倒』，就是對腐敗的不滿。鄧小平用坦克車血腥地鎮壓了不滿後，給腐敗開啟了方便大道。」

文中還說道：「不久官員都知道，中國再不反腐，國家會亡；但因腐敗的都是共產黨員，而中共的統治，就是利用各級黨員來支撐著，如果認真反腐，危害到黨員的利益，就會危及黨的運作。所以10年前就有這麼一句順口溜『不反腐會亡國、反腐會亡黨』。這也是為何腐敗問題這麼嚴重，卻無力解決的根本原因。」

中共政權的廉潔度不佳，貪腐程度過高，已達到天怒人怨、「動搖國本」的程度。帶來的影響是敗壞社會風氣、加速貧富差距以及社會不公，就此埋下不可收拾的禍根。

 

《經濟學人》指出，倘若將中國的基尼係數以實際「收入」來推算，中國將成為全球貧富落差最懸殊的國家。圖為吉林長春，一群以撿垃圾維生的民眾。

【指標二】 貧富不均巨大 民怨一觸即發

往年，巴西、智利等南美洲國家幾乎是全球貧富差距最大的國家之首。然而，根據著名期刊《經濟學人》（Economist）在今年8月號指出，中國目前很可能已經「躋身」其中，甚至可能還超越了巴西，成為世界貧富差距最大的國家。

若要衡量一國境內人民所得的分佈狀況，「基尼係數」（Gini coefficients）是國際間最常用的工具之一。

這個數值介於0和1之間，0意指收入分配非常平等，每個家庭都沒有比別人多佔點利益；而1則意指某些高收入的家庭完全壟斷了社會的財富，其他低收入者就一無所得。根據聯合國相關組織的界定，當基尼係數達到0.6以上時，便代表這個社會內部的貧富差距達到問題極端嚴重的程度。

亞洲開發銀行對各國的貧富差距進行調查發現，在2004年，全球貧富差距最大的國家是巴西，基尼係數達0.57，當年中國則為0.47。而基尼係數的成長速度，中國僅次於尼泊爾，在1990年代到2000年間，迅速成長了6%。

然而，這數字中間還有奧妙。在南美洲國家，基尼係數的計算是以人民的實際「收入」去計算，而在中國及部份亞洲國家，則是以實際「支出」來推估。但是，人再怎麼有錢也不太可能將自己的所得全部花光，因此，從「支出」來衡量富裕人口的「收入」肯定是遠低於實際數據。

《經濟學人》指出，倘若將中國的基尼係數以實際「收入」來推算，則中國不僅可能已經追平巴西，甚至還可能超越巴西成為全球貧富落差最懸殊的國家。

《經濟學人》分析其中的主因，在於這些曾經號稱推動社會主義的國家，在經濟敗壞不得不轉向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時，卻在過程中衍生不公平的制度、財稅分配，以及貪污腐敗等現象，導致國家雖然擁有經濟飛快成長的表象數字，但內部卻仍有大批民眾過著困苦不堪的貧民生活，整個社會也從而潛伏著動盪的不穩定因子。

【指標三】 資訊不透明或造假 誤導外企投資

中國政府體制屬於威權管理，對於市場經濟又採取嚴格管控。
資訊不透明、商業統計數字造假，伴隨著新聞自由遭到官方箝制，也是外企在中國投資安全的隱憂之一，外企無法掌握最真實的數據或投資風險，因而誤判投資中國的形式，釀成血本無歸的悲劇。

獨裁政權若是要進行國家社會控制、限縮事實真相的傳播，箝制新聞自由是最直接的手法之一，在中共統治下的中國，新聞自由度評比一向惡劣。

今年5月美國「自由之家」發表〈2007年世界各國新聞自由度調查報告〉，報告中指出，中國仍被評為「不自由」國家，全球排名第181名，較前一年退步四名，總分84分，較前一年退步一分，與寮國、越南等國同因國家或政黨掌控媒體限制新聞自由，表現低劣；報告也顯示，中國新聞自由不但未改善，且有明顯倒退現象。

伊森·葛特曼（Ethan Gutmann）所著《失去新中國──美商在中國的理想與背叛》（Losing the New China——A Story of American Commerce, Desire and Betrayal）一書中也提到，外國記者進入中國之後，新聞表現無法像他們在本國時那樣以「扒糞者」自居、自傲，被迫對中國政府官員畢恭畢敬，只報導一些日常的大眾化新聞。

書中說，因為「他們不僅要對付他們老闆的刪節和中國政府的監視，還必須在一個難以獲取真正資訊（統計數字、公眾態度、所有權、投資規模、消耗和利潤，甚至包括規範用語等諸如此類的新聞報導最基本的要素）的環境下工作。

換言之，每日從中國輸出的財經相關新聞，它的真實性、準確度存在一定程度的黑洞，外界獲得的中國經濟報導，並非第一手，或是早已經過中國官方篩選、媒體自我審查過的。不僅如此，連中國官方的GDP統計數字，也存在類似的問題。

台灣大學經濟系教授張清溪就曾經揭露，中國官方的GDP統計數字造假。以2003年為例，中國全國經濟成長率是9.3%，但全國31個省市，有27個成長率超過10%，其中有三個超過14%，最高14.8%，只有安徽省的9.2%及雲南省的8.6%低於9.3%。

張清溪還說，這顯然矛盾的數據，顯示中共中央已經沒有辦法協調這樣的矛盾，只能任由國際恥笑。怎麼辦呢？中共既不能改善統計方法，或懲處造假官員。於是，2004年12月溫家寶宣佈，為免再鬧這種國際笑話，以後不准地方再公佈經濟成長率。

此外，全球各機構所提出的中國國家競爭力報告，也有學者警告，外界在解讀之餘，不要忽略中國目前仍是共產極權國家的事實，否則報告的結果會有誤導或無意中過度美化的隱憂。

以今年上半年IMD洛桑管理學院公佈《2007世界競爭力年鑒》為例，中國的排名從2006年的第18名進步到今年的第15名，首度超越了台灣的第18名，引起台灣社會一陣緊張，但台灣中華經濟研究院研究員吳惠林卻不以為然。

吳惠林在接受媒體採訪中表示，IMD其實就不該把中國也納入這項評比排名中，中國政府體制屬於威權管理，對於市場經濟又採取嚴格管控，這樣的體制所帶來的高競爭力，只是表面的。民主自由市場和共產威權的國家，根本就不該放在同一個標準下進行比較，否則結果一定會失真，更有誤導之虞。

吳惠林還憂心的對媒體表示，IMD評比結果可能會產生誤導，認為威權體制對國家競爭力與發展有很大正面幫助，甚至對威權政權產生憧憬；同時也讓中國領導人找到藉口，而阻擋民主化潮流，因為在現有制度下，中國才能夠擁有強大競爭力。

【指標四】 台商遭坑殺 兩岸經貿糾紛暴增

海面上，幾個中共官員駕著漁船、灑著網。海面下，一群魚兒被誘餌的香氣吸引過來，不知不覺游入了漁網當中，這群魚兒身上寫著名字「台商」。船上的官員一邊作勢準備拉起漁網、一邊問著對方說：「可以收網了吧？」

這是知名的時論漫畫家CoCo，在1033期台灣《商業週刊》中所繪製的一幅時事漫畫。簡潔的筆觸，卻諷刺而一針見血地直指中共官方假用各種優惠之名，來對台商和外資進行坑、蒙、拐、騙的猙獰面目。

根據台灣的海峽交流基金會統計，自2000年以來，台商在中國大陸受到人身安全威脅、以及商務糾紛的投訴案例明顯激增（尚不包括默不吭聲、未申訴的受害黑數），尤其是2006年，比2005年成長了將近100件，令人咋舌。

「無名子」清粥小菜，是頗負盛名的台灣餐廳，卻也是台商受害的血淋淋案例。

1998年前往中國大陸投資，並獲得出色成績後，迅速擴張至中國各省，然而卻也遭到中共地方官員覬覦。官員聯合警察、流氓、司法、律師等勢力，一同坑殺無名子創辦人王文政。

王文政回憶道，當時旗下的員工與公安、司法體系勾結串通，甚至還想綁架他的小孩、威脅他的生命安全。最後，王文政緊急撤回台灣，中國一百多家的無名子分店，也在短短一年之間被全數吞沒。

台灣投資中國受害者協會理事長高為邦，在「新光天地」案發生後不久，再度嚴詞呼籲：「掠奪台商的不是表面上的幾個人，而是在他們背後的公權力，因為鬥不過握有公權力的共犯結構，所以台商永遠是輸家！」

倘若我們進一步比對台商經貿申訴案件，將發現一個巧合：這幾年正好是台商在中國遭到威脅最嚴重的年份。這或許也正透露著，台商、外資受害與中共官員貪腐之間，有著某種程度的關連性。

【指標五】 社會風氣敗壞 外企苦不堪言

從中國官方的結構性貪腐、捏造經濟成長數字來看，突顯了嚴重的「誠信問題」，中國有句俗語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中國政府不堪檢驗的誠信問題，也禍及社會風氣。中國社會風氣敗壞，從眼前的新聞現象來看，約略可分為仿冒嚴重、假貨猖獗、色情嚴重、治安不佳等。

中國民間各地的仿冒風氣猖獗，令外企苦不堪言。根據一項調查，盜版產業占中國經濟產出的1/3。

美國《商業週刊》也曾在2005年1月指出，仿冒工業成為全球成長最快速的產業之一，去年全球仿冒工業的產值約5,120億美元，美國海關查獲的仿冒品比前年成長46%，全球仿冒品有2/3來自中國大陸，中國已成為全球最大仿冒王國。

互聯網上經常有網民轉寄令人啼笑皆非的仿冒品案例，例如SONY的商標變成「SQNY」，三菱電器變成「四菱電器」。更誇張的是，就連中共為了爭取2008北京奧運主辦權要綠化北京，竟然以綠色液體直接噴灑在土地上。

根據「美國之音」今年2月的報導，美國指責中國是假冒產品的最大來源，國際商會最近也指出，中國與俄羅斯等國，是假冒產品的最大發源地。中國製造的假冒產品不僅使被仿冒的公司受到損失，還危害到人們的身體健康。

色情氾濫成災，也是中國社會風氣敗壞的另一項突出的指標，中共高官在這一方面堪稱起到了「帶頭作用」。

中共高官「包二奶」的歪風盛行，據傳前上海黨委書記陳良宇就包養了11名情婦，近期最離譜的案例是被笑稱「拉煉市長」的前陝西省政協副主席龐家鈺貪腐案。

龐家鈺今年2月份遭到撤職，他涉嫌設計誘姦屬下妻子，而一些想保住官位或發財的官員，妻子幾乎都讓龐家鈺染指了。龐家鈺最後之所以倒台，是被11位情婦聯手告狀。

今年9月中旬的《泰晤士報》就分析，中共改革開放、財富增加之後，官員開始腐敗出現包二奶的現象。但是包二奶要有錢，所以包二奶的官員一般都涉嫌貪污腐敗，因為他們的正式工資根本不夠用。

中國民間各地的仿冒風氣猖獗，令外企苦不堪言。根據一項調查，盜版產業占中國經濟產出的1/3。圖為上海街頭婦女搶購名牌仿冒皮包。（法新社）

【指標六】 民心思變 退黨大潮崛起

中共貪腐嚴重、社會不公加劇，已經引發民心思變，最具代表性的蝴蝶效應就是「退黨大潮」崛起，「三退」的現象不斷升溫。

什麼是「三退」？其一就是「退黨」，退出共產黨；其二是「退團」，退出共青團；其三是「退隊」，退出少年先鋒隊。

這一股燎原在中國各地的退黨大潮，起源於深入剖析中共本質的《九評共產黨》一書問世，許多中共的黨員、團員、隊員的良知，受到此書的啟發，因而退出共產黨。

自2004年12月3日，截至2007年9月18日，退黨人數已達2,622萬餘人，直逼3,000萬人，平均每天有二、三萬人退出共產黨、共青團、少先隊。《九評共產黨》也因為點燃這一股蝴蝶效應，被中共列為第一禁書。

台灣大學政治系教授明居正曾經提出分析，這股退黨大潮顯示中共已眾叛親離，跳船逃亡以及人心的向背！

張清溪則認為，這是中共會崩潰的另一證據，加上中國維權律師高智晟發起的「接力絕食」，引發了中國28個省市（中國有31個省市）中國人的聲援支持，並引起全球響應。這都顯示，中國人已經不怕共產黨了。共產黨氣數已盡，已經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