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28日 星期一

“好了,寶貝兒,早點睡吧。我愛你。”

 


你記得嗎?我表哥結婚的時候一個外國人送給他一首詩說‘No matter when, no matter where, it is always home if love is there’(無論何時,無論哪裡,只要有愛便是家)。


對啊。今天出的這個事兒,讓我覺得咱們倆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好了,寶貝兒,早點睡吧。我愛你。


 


元旦以後,第一天上班。


下午的時候,冬日的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我斜靠在椅子上看著外面的天空,因為剛剛想明白一個技術問題而感到心情甚好。張斌忽然滿臉笑容地來到我面前,讓我和他一起到總裁辦公室去一下。


是開什麼專案會議嗎?怎麼事先沒有e-mail通知?我一邊說一邊站起來。


張斌笑了笑沒說話。


進了總裁的辦公室,趙總正在看文件。看到我們進來就站起身和我握了握手,然後示意我坐在會客的沙發上。


是這樣,趙總笑著說,公司前一段時間分房子,因為我們工作疏忽,沒有考慮你


哪裡,我趕緊說,總裁工作太忙了。


公司其實預留了一套房子,因為有一個德國的博士生說好了要來咱們公司工作,當時提出的條件就是至少要解決兩居室的住房。我們就答應了。今天早上,他正式通知我們說他另謀高就了。這套住房就剩下來了。你的情況高總和我說了一下,你的能力和貢獻公司還是很清楚的,所以我們決定就把這套住房給你。一會兒你就去商務部取鑰匙吧。


謝謝總裁。我很高興,卻並無意外的感覺,似乎一切順理成章。


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可能也就是三月份左右吧。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我有一次在公司門口還見過你朋友,是不是圓圓臉,眼睛大大的?


長得很漂亮,張斌笑著插話。


總裁您的電話,是董事長,總辦的小葉走進來說。


趙總,您先忙,我說著站起身。


等結婚的時候給我送塊喜糖吧。趙總也站起身說。


一定一定。我高興地說。


離開總裁辦公室,我立刻去商務部取了鑰匙,在回辦公室的路上, 先生講的一段話不停地在我的頭腦中縈繞。可是這種好事再來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的錢再多,你的福分再大,困難再出現你不會像常人那麼執著了。你會很輕淡地看待這一切,但是你卻什麼都擁有,這樣不好嗎?


 


第八章


 


裝修新房和辦理結婚的手續都是很繁瑣的事情,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我們倆的好心情。我因為工作關係仍然要頻繁出差,大部分本應是我來做的瑣碎工作反而經常是璐璐一個人在忙。印像最深的是搬家的那一天,我把東西從宿舍裏收拾好了搬到新家。幾乎是把最後一個箱子摔在地上就趕緊翻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去趕飛往太原的飛機,狼狽不堪地留下一地紙箱子和翻得一團糟的衣服,晚飯也沒來得及吃。坐上計程車的時候,我氣喘吁吁地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築好的愛巢,忽然想起一句歌詞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


 


三月底的時候,我們正式在街道辦事處登記結了婚。婚禮的日期訂在了六月初。


424那天傍晚,我和璐璐正在西單路口的薇薇新娘預約婚紗攝影的日期,媽媽忽然打開電話說讓我回去一趟。


什麼事兒啊?我問。


你和璐璐先回來再說吧,電話裏說不方便。


需要我們馬上回去嗎?


不用。等你們辦完事兒吧。媽媽說。


我和璐璐約好了照相的時間,然後坐上小公共往我父母家走,一路猜測到底會是什麼事兒,雖然我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們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可能與 有關,而且情況很嚴重。路上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看了看,是我新家附近的一個也煉 的功友打過來的,他說他有事要告訴我。


我現在在去我父母家的路上。我估計你要說的和他們要說的是一回事兒,我說。


進了家門,倒是沒有什麼緊張的氣氛,姐姐也在家。媽媽已經把飯菜都熱好了擺在桌子上。坐定之後,我問媽媽:剛才您要跟我說什麼事兒啊?


讓你爸爸說吧。媽媽回答。


是這樣。今天早上我去煉功的時候,煉功點的老許跟我說了這麼件事兒。天津教育學院有一本雜誌,這個月登了一篇何xx的文章叫《我不贊成青少年練氣功》。裏面對 做了很多歪曲,什麼走火入魔之類的。後來天津就有一些功友去反映情況。據說一開始還談得挺好,雜誌社也答應改正問題,結果後來突然來了好多武警,把這些去反映情況的功友暴力驅散了,還抓走了好多人。


是嗎?憑什麼抓人?沒什麼正當理由嘛!


是啊。有的沒抓走的功友就去天津市委反映情況。那邊的答復說抓人是北京下的令,讓他們有問題到北京反映。今天早上,北京 研究會的人說他們準備明天去中南海附近的國務院信訪局上訪。我和你媽媽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也去,所以跟你說一下。


我從來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鬧得這麼嚴重。大家不就是平時在一起煉煉功嗎?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功法的動作和書籍,還有一切活動都是對外界公開的,尤其是年初的時候,每個星期日早上在國家海洋局門口都有三千人以上規模的集體煉功,按說無論是國安部,還是統戰部應該都是很瞭解的。政府也從來沒有說禁止大家煉習,怎麼突然間說抓人就抓人呢?


我也去吧。這件事情從96年《光明日報》社論那兒就開始了, 98年又出了個北京電視臺事件,都拖了這麼久,政府也該明確表個態了,否則沒準兒天津的事兒就得落到咱們身上。


我和你們一起去,璐璐說。


現在要去的人很多。早上老許跟大家說這個事兒的時候,差不多去煉功的人都說要去信訪局,老許就跟大家交代了三點注意事項。既然你們要去,我也和你們說一下。一個是去不去參加上訪自己做決定,屬於個人行為,個人負責;第二是無論任何情況下都要本著善心,不能和員警發生衝突;第三是如果有人別有用心地混在人中鬧事,應協助員警將其扭送公安機關。


咱們明天是和其他功友一塊兒走,還是自己單獨走?姐姐問。


自己走吧,爸爸說。又不是什麼組織的集體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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