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的衰落與滅亡
《竹書紀年》記載了周厲王二十二到二十六年間西周發生的連續五年大旱,描述這場大旱「大旱既久,廬舍俱焚」。《詩經》也描述這場大旱災「浩浩昊天,不駿其德;降喪饑饉,斬伐四國。」「民之無良,相怨一方。」
據《史記·周本紀》記載,周厲王是周朝殘暴的君王,以專利塞言遺臭歷史。厲王貪財好利,親近榮夷公。大夫芮良夫勸諫厲王:「周王室要衰微了啊。那個榮公只喜歡獨佔財利,卻不知道大禍臨頭。財利,萬物所生,天地所載,人要獨佔,必然禍患降臨。天地間生成的萬物,人人都應有所享有,怎麼可以獨佔呢?招致了很多人的怨,卻又不知防備大難。榮公這麼做,君王能安寧長久嗎?作為君王,應該開發財利,普施天之下群臣百姓。使神、人、萬物都能各得其所,即使如此,也還要日日小心惶恐,以防天怒人怨。所以《頌》詩說:『後稷盛大文德,行合天地之意,利施天下萬民,無不遵循正道。』《大雅》說:『周朝基業立於廣施萬民而還要惶恐。』這不正是說讓萬民各得其所而還要謹慎防備大難,因此有今日的周朝基業。而如今君王去獨佔財利,這怎麼能做呢?普通人獨佔財利,被稱之為強盜;君王如此做,就沒有人會歸順。榮公若被重用,周朝必定要敗亡。」厲王不聽勸諫,終以榮公為卿士助厲王獨佔財利。
歷王如此行為暴虐,奢侈專橫。就有百姓公開議論他的惡行。召公勸諫說:「百姓已難以忍受了。 」厲王發怒,找來一個衛國的巫師,命令他監視那些議論他的人,發現了後就報告,立即處死。這樣議論的人少了,可是四方諸侯也不來朝見了。後來,厲王變得更加嚴苛,百姓沒有誰再敢開口議論,在路上相見也只相交換眼色示意而已,以免被報告議論厲王而招致死罪。厲王見此很高興,對召公說:「我能平息所有百姓對我的議論,沒有人敢說三道四了。」召公說:「這只是強行堵塞。堵塞百姓言論,比堵塞水流更危險。水流堵塞後一旦決口,會傷害更多人;堵塞百姓的言論,道理是一樣的。因此治水的人疏通河道,使水流通暢,治理百姓的人,也應該放開言路,讓他們敢於說話。所以天子治理國政,使公卿直到列士都能獻出諷喻的詩篇,盲人樂師獻出反映民情的樂曲,史官要獻可資借鑒的史書,太師要獻箴戒之言,由盲人朗誦這些所獻的詩書和箴戒之言,讓百官可以直接進諫言,百姓可以把意見上傳,天子近臣能盡行規諫職責,內親外戚也能監察過失,樂師、太史能以樂曲和歷史告誡勸導,大臣中的長者幫助整理所有的意見,然後由天子權衡斟酌而行,這樣所有政事都能順利施行而不出錯。百姓有口,就如同大地有山川,一切財用都源於這裡;百姓有口,又好像大地有豐田沃野,衣服糧食從這裡生產出來。百姓把話從口說出來了,政事是錯是對也就可以顯示出來了。從而督促施行善政而防備惡政,就像大地出財用,出衣服糧食一樣。百姓心裡有思慮,由口吐露出來,可以去採納利用。可如果非要去堵塞百姓的口,那怎麼能行。 」厲王不聽。從此百姓都不開口了,不出三年,百姓紛紛起來反抗,襲擊厲王。厲王不得不出逃到彘。
《竹書紀年》有「二十六年,大旱,王陟於彘」。後來厲王就死在彘。這場大旱是周厲王這個暴君不得不放棄王位而狼狽出逃的一個直接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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